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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至於你!”特維德爾迪嚷道,同時得意揚揚地拍起手來。“要是他不再做夢想到你,你以爲你會在哪裏?”
“當然就在我現在的地方,”愛麗絲說。
“你不會!”特維德爾迪輕蔑地反駁,“你不會在任何地方。哼,你只是他夢中的一件東西!”
“如果那兒那位國王醒過來,”特維德爾迪又加上一句,“你會像一支蠟燭那樣,‘撲’的一聲熄滅!”
“我不會!”愛麗絲憤怒地吼叫起來。
——劉易斯·卡洛爾《鏡中世界》,1872
第二天早上,查爾斯趕在一個早得可笑的時間就到了火車站。他放下紳士架子,親自監督把行李裝上行李車,然後挑了個頭等空車廂,耐心地坐下來等候發車。別的乘客不時往車廂裏看他,但都被他用英國人隨時自由運用的戈耳戈①式目光擊退(這一節車廂是專供非麻風患者乘坐的)。汽笛聲響了,查爾斯滿以爲可以享受他渴望已久的清靜了。可是就在火車即將啓動的最後一刻,他的車廂門口出現了一張大鬍子面孔。查爾斯投之以冰冷的目光,那急匆匆趕上車來的人報以更加冰冷的目光。
後到者低聲說了“對不起,先生”,徑直走到車廂另一頭。他四十歲左右,高頂黑色大禮帽十分方正,雙手放在兩膝上,氣喘吁吁。他顯得頗爲放肆,什麼都志在必得的樣子。他也許並不是一個紳士……而是個有野心的男管家(可是管家出門是不坐頭等車廂的)或是一個成功的非專業的傳道士——屬於靠威脅恫嚇進行傳教、居無定所的那一類,一個未來的司布真①,用永世的詛咒這一類廉價措辭來折磨人從而改變他們的想法。查爾斯心裏想,這傢伙肯定很令人討厭,是當時那個時代的典型代表人物——如果他想攀談,一定不理睬他。
有時候,一個人偷看別人、揣摩別人會被對方當場發現,查爾斯就是這種情況,而且被對方還以顏色。對方斜眼狠狠瞪他一下,顯然是警告他眼睛要老實一點。查爾斯趕緊把目光移向窗外,還安慰自己說,這人起碼和他一樣不喜歡和別人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