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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告訴我今早你瞞着警察的那些因爲犯罪感而埋藏在你內心深處的東西。”
“在這兒也許我開始信仰安拉了,”卡微笑着說。“這一點我甚至可能還在瞞着自己。”
“你在自欺欺人!就算你有信仰,單獨信仰本身也沒有絲毫意義。你應當像窮人們那樣信仰,並且成爲他們的一員。喫他們所喫的,同他們一起生活,與他們同喜同怒,只有這樣才能信仰他們的安拉。過着完全不同的一種生活,你就不可能信仰同一個安拉。安拉問題不是一個思想和信仰問題,而要把它理解爲完全是一個生活問題纔是正確的。但是我現在問的不是這個問題。半個小時後我要在電視上對卡爾斯人發表講話。我要告訴他們一個喜訊,告訴他們殺死教育學院院長的兇手抓到了。很可能殺死市長的也是這個傢伙。我能告訴大家是你今天早晨指認了這個人嗎?然後你也上電視,說說事情的經過。”
“可我沒有指認出任何人來。”
蘇納伊以一種與演戲完全不相稱的憤怒的動作拽住卡的胳膊將他拉出了屋外,穿過一段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面朝內院的很白的房間。卡掃了一眼,就想把頭扭到一邊,不是因爲屋裏的髒亂,而是因爲這個屋子裏的隱私。在一根拴在窗戶插銷和牆上一顆釘子間的繩子上搭着襪子。卡看見放在屋角一個打開的行李箱裏有一個吹風機、手套、襯衣和只有馮妲·艾塞爾才能戴得上的胸罩。就在一邊椅子上坐着的馮妲·艾塞爾一邊用勺兒攪着放在堆滿化妝品和紙張的桌子上的碗——是飲料還是粥,卡在想——一邊說着什麼。
“爲了現代藝術,我們就生活在這裏……我們相依爲命。”蘇納伊說着將卡的胳膊抓得更緊了。
卡不明白蘇納伊到底想說些什麼,在這種真實與戲劇之間的環境中有些不知所措。
“守門員烏拉爾失蹤了,”馮妲·艾塞爾說,“早晨出去後,一直沒回來。”
“可能是躲在哪兒了,”蘇納伊說。
“他能躲在哪裏?”妻子說,“所有地方都關了門。又不準上街。士兵們開始搜查了。他們擔心他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