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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哈桑以爲自己傷了我的自尊,想要安慰我,“快把信送去,我很想知道那個蠢蛋的回應。”
當下,我很想說:“黑沒有那麼蠢。”遇到這種情況,讓敵對的追求者互相喫醋可以替媒人艾斯特多賺很多錢。不過我怕他們可能會勃然大怒。
“街角不是有個韃靼乞丐嗎?”我說,“他太不要臉了。”
爲了不再和瞎子糾纏,我從街的另一頭走,正巧經過一大早的雞市。爲什麼穆斯林不喫雞頭和雞爪?因爲他們很奇怪!我的祖母,願她安息,以前常說當他們剛從葡萄牙來到這裏時,雞爪便宜得不得了,他們就經常煮雞爪喫。
來到開麥爾阿拉勒,我看見一個女人騎在馬上,身邊跟着奴隸,像個男人似的直挺挺地坐着,驕傲得鼻子翹得老高,或許是某個帕夏的妻子或有錢人的女兒。嗨,如果謝庫瑞的父親沒有全身心地投入到書本中去,如果她的丈夫帶着戰利品從薩法維戰爭回來,她也能活得像那個高傲的女人。她比任何人都應該過這種日子。
轉入黑家的街道後,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我真的希望謝庫瑞嫁給這個男人嗎?我已經成功地讓謝庫瑞與哈桑保持聯繫,同時卻又讓他們離得遠遠的。但這個黑又如何呢?他在各方面似乎都是腳踏實地的人,除了對謝庫瑞的愛情之外。
“賣布的——”
我很喜歡替受寂寞所苦的戀人和找不到妻子或丈夫的人傳信,這種快樂拿任何東西來我都不換。就算知道會收到最壞的消息,在他們開始看信的一剎那,心裏都會因希望而發顫。
謝庫瑞在信中完全不提丈夫的歸來,並且爲她的警告“別空抱任何希望”設置了一個條件,這當然使黑更有理由地充滿希望了。我滿心歡喜地看着他讀信。他高興得心神不寧,甚至有點驚懼。他退回房裏寫回信時,我,身爲一個聰明的布販,解開了我那用來裝樣子的布包,從裏面拿出一個黑錢包,企圖推銷給黑那好奇心很強的女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