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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伴離開了我。他終於看到了一張臉。這是第一張臉。這張臉同他的臉一樣,潰爛而可怕。不過這是一張女人的臉。於是,他嘻嘻地笑着,彎着脖子圍着她轉個不停,擴散着身上的臭氣。而她呢,低低地垂下脫光了睫毛的眼睛,微微啓開凹陷進去的雙脣,同樣地朝他笑着。
他和她結婚了。剎那間,所有的臉都朝他倆轉過去,爆發出一陣狂笑,笑得連健康的身體都打戰了,因爲這對互相獻殷勤的戀人實在太可笑了。連我這樣一個麻風病人也跟着大笑起來:要知道,一個醜陋而又患病的人居然還結婚,這可是一樁蠢事。
“真是個傻瓜蛋,”我嘲笑他說,“你同她一起能幹些什麼?”
那麻風病人高傲地笑了笑,回答說:
“我們打算做磚頭生意,買賣從牆上掉下來的磚頭。”
“那麼有了孩子怎麼辦?”
“我們就把孩子殺死。”
生出孩子來,爲的是把他們殺死。真是多麼愚蠢。不消多久,她就會對他變心——她的一雙眼睛那麼狡猾,一望而知心術不正。
<h3>四</h3>
他們——那個用前額撞牆的人和另一個給他幫忙的人,已經不再幹這件事了。我爬到他們跟前,只見一個已經上吊,吊死在嵌進牆裏的鉤子上,可身上還有熱氣;另一個卻在一旁低聲地唱着歡快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