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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們每天都在車軲轆上畫一圈喜慶的白箍[311];我喜歡第一次深吸氣嗅倫敦街道的氣味,嗅那潮溼、略帶黴味、混雜了油和羊脂的刺鼻氣味,嗅鬧市區街道茶和阿特金森牌洗手液的氣味,還有金融城的氣味,那是在金融城街巷內伴隨歷史的舊聞沉積、揮發了數百年的小手工匠作坊與商行的工料氣味——我通常在晚上七點鐘趕到那兒,坐在飯店大堂內,四仰八叉地陷在扶手椅裏,在法律體制和世界上最爲隨意也最爲堅實的社會俗約中,此時此刻我跟島上的所有人一樣,跟其他四千萬居民一樣,伸直兩腿,眼睛盯着天花板,無聊地待上一個半小時,自由自在,隨心隨性,一直待到要喫晚飯。

<h3>3</h3>

倫敦的氛圍充滿了情色;也許,這是世界上唯一一座確切無疑地擁有情色氛圍的城市。在巴黎,人們在街頭長椅上接吻,在咖啡館裏做愛……但那裏的情色幽隱而神祕,那裏的情色總有層遮障,從來不是赤裸裸的。在倫敦,我從沒見過一次在公衆場合的吻手禮超過一秒鐘或不合常禮。這個城市的情色的尖叫聲在大霧中迴盪。我喜歡夜裏站到劇院門口,看人類最成功修煉出的身體穿着燕尾服和袒肩露背的夜禮服粉墨登場;我喜歡這些精挑細選的人們喜慶而得體微笑的怯懦柔弱。他們在劇院的前廳展示自己精心保養、完美打造的身體,像被馴教過的動物展示本領一般地展示風度,炫示他們的珠寶首飾;與此同時,我心裏在想,爲了這些經過完美無瑕的沐浴、受過雜技演員般鍛鍊的身體,每天都會有一個印度人或非洲人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死去。我像一名在一出驚心動魄的悲劇演出尾聲趕到的觀衆,情緒激動地細心觀察;演員們自己也這樣辯解,戲劇的表現不可能完全平靜無瀾。爲了每位這般養尊處優的英國人,甚至包括在倫敦飯店看電梯的男侍,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都會有有色人種在拼死地工作;他們還要爲那些穿着入時、頤指氣使、無聊散步的無業者工作,這類無業者大概有五百萬人,從早到晚都在島上公園的草坪上抽雪茄,在法國通貨膨脹期間,這些人大多在布列塔尼的溫泉療養地度假,在那裏手握高爾夫球杆花失業救濟金。爲了這整個國家,爲了這座遼闊、碧綠、迷霧籠罩的島嶼,數億人在其他國家、在世界上流血流汗,累死累活。沒錯,英國人自己也工作;但他們用不着費太多的勁,只需要做最重要的那一點點!他們只從事精英類工作和較爲高貴的家務活。在我下榻的旅店裏,英國客人在初秋租下一季的房間;他們帶着貓、狗和家眷入住,整天都在客廳裏轉悠,碼紙牌,或悶聲不語,上午去打高爾夫球,晚上談論當天打高爾夫球發生的事……他們這樣一住就是幾個月,遠離曼徹斯特的工廠或埃塞克斯[312]的溫室,他們無所事事地慵懶度日,手裏捧着一本書,眼裏帶着一種冰冷而幼稚、令人難以接近、既無疑問也無解答、總是稍與人接觸就陷入惶惑的眼神。在他們中間,我覺得自己多彩一些,只一點點,介於孩子和成年人之間;我很長時間都這樣想,跟這些養尊處優、深受自我懷疑恐嚇的大都市人相比,我對生活、生意和愛情的理解要豐富得多,生動得多,自信得多……這些人根本就沒“活着”——我這樣暗想——在躁動不安、從早到晚都將生活視爲某種表演的中歐人眼裏,他們不管怎麼說都沒有“活着”……大陸人要花很多時間才能夠知道,英國人根本就不“幼稚”;東歐用萊萬特[313]人和中歐人的才智和勤奮談生意,進行征服與擴張,但忽略了英國人的博聞和鎮靜。“接近他們是不可能的!”我不止一次地聽到那些到倫敦冒險的中歐人這樣抱怨。從某種角度看,他們在做生意方面比我們更有經驗,在社會生活中比我們更圓滑更靈活,他們用不可動搖的鎮靜抵禦我們經紀人式的伎倆!我們花上幾個小時介紹,解釋,證明;他們只是聽着,最後說一個“不”字——然而這個“不”字,就像炮聲一樣隆隆回響。但是如果他們說“對!”——你不要總是一聽就信。晚上,我去蘇豪區[314]的一家意大利或西班牙餐館喫飯,感覺自己像一個被放逐者。我對倫敦的記憶是四五個小時漫無目標的散步,每天夜裏我從皮卡迪利大街步行回家,回到我投宿的“南肯辛頓”區;這些從夜晚到黎明、穿越沉睡中倫敦的散步,這種不可侵犯的、身爲外鄉人的孤獨,在當時對我來說是一種現實的治療手段。在英國人中做外鄉人,通常都“不會感覺良好”;生活無聊,內心孤獨。那些揹負創傷、格外自負或傲慢的人(我肯定就是這種人,現在也是)在這裏能夠找到共鳴,從某種角度講,他們這樣能夠感覺到自己更安全,更隱祕;他們知道,沒有人會用一廂情願的熟絡和大陸式的親密來碰觸他們憂傷的祕密,沒有人會不尊重他們的自負與痛楚……那些移居倫敦並自我感覺良好的中歐人,也總是逃避家鄉的親情。英國人相當留意他人的焦慮和底層人的創傷,並懷着同情之心予以體諒——倫敦是中歐人“自卑情結”的真正療養院。大陸男人在倫敦一方面覺得自己是墮落者和不潔者,同時又覺得自己是受人尊重、享有治外法權、有優越感的外鄉人。任何地方都不會這樣尊重私生活的治外法權;然而,英國人一旦獲得機會,他們對私生活的踐踏要比任何地方的人都更加無情。我常去法院旁聽離婚案庭審;四千萬人垂涎躍躍,因爲終於有一位內科醫生對妻子不忠,他們終於也可以寫、可以談婚外性生活了——這位內科醫生是在哪裏遇到情人的?他們幽會過多少次?女僕說了些什麼?用人是怎麼撞見的?他透過鎖眼看到了什麼?——媒體和民衆全都跪到了鎖眼前,他們終於可以談論性話題了……我有一位三十六歲的匈牙利朋友,他帶着懷孕的年輕妻子去做檢查,英國醫生鄭重其事地向他們講解避孕工具的存在和使用方法;他當真認爲,一個三十六歲的男人從來沒聽說過安全、衛生的避孕工具……成年了的英國年輕人對性事的無知,遠遠超出中歐人的想象。但也正因如此,這座城市情色得異乎尋常,讓人窒息,讓人刺激。“冒險”這個詞,只有在倫敦才能從小說的角度和薄伽丘的寓意上予以理解,而在其他地方,無論之前還是之後我到過的任何地方,都無法跟倫敦相比……最初那段時間,我對英國人聰明、熱忱的虛僞感到震驚;後來,我學會了他們的技巧,並且快樂地生活在他們當中……比如在旅店裏,門房懷着充滿道德感的憤怒阻止女士上樓找我,之後告訴我說,“女士不能進入有牀的房間”;他勸我租下隔壁的客廳,這樣我就可以接待女士來訪,因爲“先生和女士可以一起坐在客廳裏喝茶”。我不這樣,又能怎麼辦?每天我都能學到點什麼。

他們真像親英派對我們宣傳的那樣異乎尋常、鐵面無情、令人膽寒地“正經”嗎?是的,他們確實很正經,至少在風度和外表上非常正經;然而,在四目相對的私下場合,我有時也驚訝於他們特有的正經。我生活在倫敦,彷彿是在歐洲學校最高的一個年級裏讀書,而且是讀的一個特別培訓班。我記得那些在外地度過的英國人的星期天,它讓我理解了英國式的自殺;我記得有一位旅店裏的室友,他每天晚上都身穿燕尾服,手拎一瓶法國紅酒回到旅店房間,坐到壁爐前伸直兩腿,他就這樣坐着,穿着燕尾服,一直坐到午夜,這時他才躺下睡覺。英國人無聊得就像關在籠中的高貴野獸。有的時候,我害怕他們。

<h3>4</h3>

在肯辛頓公園對面那條街上,我度過了一個不同以往的晴朗秋季;我住的那棟樓建於19世紀初,站在晦暗、沉悶的房間裏,可以眺望分外樸素、恬靜的秋日公園,那是倫敦最美的大衆園林。那是一個多麼豐盛、繁茂、陽光普照的秋季啊,或許在這個島上,半個世紀也只能遇到一次;英國人真的爲之陶醉。蜜一樣的光線五彩紛呈,使島嶼變得嫵媚多姿,異彩飛揚。透過我房間的窗戶朝公園遠眺,無業者們——那些工廠主,無聊貴族和來自外地、無所事事的莊園主們——天一亮就扛着躺椅來到公園的草坪上,在那裏打盹兒曬太陽,在倫敦的中心,卻像隱居鄉下,就像吹笛子的希臘牧羊人在家鄉的橄欖樹下悠閒度日。在陽光普照的英國,這是唯一的大公園;島民們在這一年的秋季不再爭先恐後地趕到國外逃避大霧,倫敦人簡直幸福得遲鈍,他們在光的理想國中悠閒漫步;淡綠色和淡黃色的草坪,肯辛頓公園數百年的橡樹和懸鈴木,還有學生們在公園魚塘周圍燃放的煙花,誘引着那些醉心於季節美景的都市遊客。在這個秋季,我熟悉了英國人的微笑,最羞澀、真誠、狄更斯式的微笑。

我也被那溫煦的幸福所誘引,就像一隻趨光的秋蠅。九月末的倫敦陽光普照,我還從來未曾享受過如此靜謐頤和、平心靜氣的幾個星期。倫敦城香氣瀰漫,舒朗宜人。甦醒已變成了一件愉悅的事,剛一進入夢鄉就朝清晨微笑,彷彿在期待家庭的喜慶;我醒來的時候,男侍將一份厚厚的《時報》放到我的枕頭旁,並將備好的早餐盤擺在我牀前帶軲轆的小桌上,他拉開窗簾,像魔法師一樣張開兩臂,每天早晨,他都懷着盛大的喜悅大聲說:“多美的秋天啊,先生!”是啊,這是多麼神奇的秋季!夜裏,園中的樹木彷彿穿上華而不實的古裝;花匠們將氣味撲鼻的敗草和腐葉掃成一堆燒掉,年輕的姑娘們牽着大狗在草地上遛彎,紳士們騎着蹄聲清脆的駿馬在視野的盡頭慢跑……我的一天就這樣開始,像一篇維多利亞時代的詩體小說。房間裏飄滿了茶和烤燻肉的味道,在《時報》語句鏗鏘、擲地有聲的文章裏,以不可動搖的緩慢和連貫性講述着那天在世界上發生了些什麼;房間裏上世紀中葉的笨拙傢俱在陽光中熠熠發光,汽車和公車帶着輕微的噪聲從窗前呼嘯駛過,因爲倫敦總是非常安靜,即使在交通最擁擠的時辰也一樣……早餐我要喫很長時間,就像舉行一個傳統而神聖的重大儀式;在這座島上,每個地方都像在博物館裏一樣莊重肅穆;人們的私生活,也感覺像擺在陳列櫃裏,必須像參觀展品一樣地觀看,嚴禁碰觸。我穿過清晨的花園,穿過海德公園,那裏有不少悠閒無事、漂亮而憂傷的女人在喂奇異的飛鳥——不知怎麼,女人在倫敦總是很憂傷;她們目光茫然,背地裏會喝很多酒——我去到聖詹姆斯宮對面的小酒鋪,那裏出售倫敦最好的雪梨酒;我坐到門邊一條歷盡百年滄桑的長凳上,手拿酒杯看陽光下在暗棕色的宮殿大門前閒逛的倫敦人,看他們不慌不忙地在兩個目的地、兩種猶豫、兩樁生意之間遊走。我在世界上任何一座城市裏都未曾見過類似的場景:送貨員也手拿包裹在倫敦城內散步,儼然一位尊貴的紳士在上午出門徒步健身。倫敦從來不匆忙。我去大英博物館的圖書館,借一本19世紀不怎麼出名的英國散文家的作品;我手捧昆西[315]的《鴉片》坐進競技場般的閱覽室,慢慢飽吸書籍和氛圍裏的毒素,彷彿也在吸食鴉片。我喜歡在正午時分站在證券交易所的大門口,看頭戴大禮帽、劍橋培養出來的經紀人,他們口袋裏身無分文,腦袋上頂着大禮帽,一上午一上午地談上百萬英鎊的生意;他們獲得無限的信任,因爲股票市場從這些英國精英們中間選聘金融城的經紀人或代理人,他們紳士得就像一位剛宣誓就職的軍官,良好的名聲輔助他們縱橫職場……我去泰晤士河畔,看泊在東印第安碼頭的輪船,它們夜以繼日地將世界的氣息、靈魂和原材料運到倫敦;來自新西蘭、錫蘭、孟買和澳大利亞的輪船在倫敦塔橋下的黃色大霧中疑惑地鳴笛,船長們在卸貨之後聚到查理·布朗酒館喝白蘭地……我去白教堂[316]買一條狗作爲禮物送給一位熟人;正像白教堂小販保證的那樣,這是一條“飯量不大的狗”,並沒有蒙人。夜裏我去“皇家咖啡館”,那是倫敦唯一的一家咖啡館,我疲倦地坐在紅色長毛絨面的沙發上,腦子裏裝的都是倫敦,但我還是感到飢渴、憂傷和快樂,既覺得陌生,又像在自己家裏一樣隨意任性。每天夜裏我都想,我不可能忍受這種對當地人生活影響至深的無形歷史恐怖,我不可能忍受在私人家裏跟在街上同樣生效的《雅各布禁令》和《亨利克禁令》,我連他們的自由都不能忍受,不能忍受那種用錢買來的怪誕自由和強大得讓每個大陸人忌妒、感覺有點像緊箍咒和獄規似的法律保障。我不能夠忍受,至今在房屋前仍豎着梯子;因爲都鐸王朝的某位國王曾經下令,在倫敦容易發生火災的某些街區,夜裏必須在房屋的牆上架一隻長梯;時間過去了幾百年,可梯子至今還在,人們每天晚上將梯子架在雨水槽旁……我不能夠忍受,飯館在午夜十二點從餐桌上收走客人還沒喝完的酒杯;在有些飯館裏,客人要提前付飲料錢,因爲啤酒是從隔壁店裏買來的,只有上帝知道這是誰的命令,這是因爲什麼……比如每天要更衣五次,因爲每位紳士都有三十套衣服,每種場合專有一套,見國王一套,打高爾夫球一套,騎馬一套,釣魚一套,打獵一套,甚至打鴇鳥也要單有一套;比如上午散步也都戴着大禮帽,即便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只是進城買科隆香水或去皮卡迪利大街買鳥食;比如他們活的方式和死的方式,愛的方式和怒的方式,他們理解世界的方式和表白的方式,對這所有的一切,大陸人只能靠理性理解,用感性永遠不可能理解……黃昏時分,狂風橫掃整座城市;就在那一刻,我理解了伏爾泰,他在倫敦遇到這樣的日子,在夜風大作時想要自縊……噢,這些疾風,這些暴雨,這些堆滿一模一樣房屋的街道,這些用彩色粉筆在人行道上畫風景的羞澀乞丐,這些吱呀作響的手搖風琴,還有在暗夜裏吞沒一切的大霧!這些英國俱樂部啊,有的不許女人進,有的不許男人進,還有的地方只要從話筒裏傳來女性的嗓音,就不會叫俱樂部成員去接電話;在那裏,先生們摘掉了禮帽,表示回到自己家裏,或沉默不語,或大談高爾夫,或迷戀桌球而冷落妻子!這些僕人們啊,他們服侍你的時候,會柔聲細語、彷彿歌唱般地向你“道謝”;但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很傲慢,有優越感,因爲他們清楚所有的因果,而你永遠不可能明白這麼多:因爲你不是英國人!……這裏的一切都是這麼“特別”,包括信紙和洗手液,包括微笑和粗魯;但是即便如此“特別”,還是讓我感到這般熟悉,這般舒服,他們會以這般明智、會心的方式向大陸人微笑!我從倫敦帶走了人類最美麗、最溫柔的微笑記憶。從那裏我也沒能帶走別的。

在關鍵時刻,只有在這裏,所有人能毫無顧忌地陳述自己的觀點;只有在這裏,社會的俗約能讓所有人儘可能地不表達個人觀點。倫敦是一所特殊學校。如果你到過那裏,你不會變得更聰明,但你會覺得,在你的生活裏將不會遇到太大的煩惱。

<h3>5</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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