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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現引起的第一個結果是,一個十六歲的實習生被法庭判了兩年的勞教。
勞教所的高樓正好矗立在去往富爾察的路邊,每次他們去他們的小王國時都會從勞教所的圍牆邊走過。從關押着孩子們的戒備森嚴的樓房窗子裏,有燈光照出來,夜晚,在他們返回城裏的路上,那裏的燈光會在他們的頭頂照亮。在高高的圍牆後面,矗立着那些巨大的紅色磚房,大門有武裝的警衛在把守。
查賬結束,父親輕鬆地宣佈說,在這裏工作的人們和房子裏的人們都是有誠信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雪崩已經被啓動。已經被父親注意到的這些違規行爲,把實習生——替代了貝拉——害進了勞改所,數額其實微不足道。令所有人喫驚的是,那個實習的孩子承認了所有的罪行,沒有絲毫的否認。除了入室行竊,貝拉還“真正”地偷盜。而這個“真正”的偷盜行爲每一天都有可能被曝光。如果被發現了,他們所有人都會完蛋。
演員對這個轉折也不高興。他沒有發火,而是接納了這個消息,那就是貝拉偷了錢。他也沒有譴責他們,因爲他也從偷來的錢中受益了。他自己說,如果可能的話,他會用自己的錢把賬還清,遺憾的是,他也沒有辦法。
在一次辦事中貝拉偷了六百塊。錢是他父親委託他準備通過郵局匯給一個客戶的。貝拉留下了那筆錢,他僅告訴父親他已經把錢匯出了,只是到處都找不到匯款單。收款的客戶是一個運米商,過不了幾天他一定會來找這筆錢,那時候他們就完蛋了。
不尋常的是,對於這筆龐大的數字是如何花銷的,貝拉並沒有向小團體詳細地彙報。他們也早已習慣了從貝拉那兒總會冒出小筆的錢款。百元的整鈔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貝拉的衣兜裏熔化了。在百般詢問之下他們才知道演員,據他自己說是遇到了小小的麻煩,有三次從貝拉那裏得到過錢。裁縫的賬單也是他們不敢置信的一筆大數額。貝拉在朋友們面前隱瞞了這賬單的最後金額,當裁縫一再索要並且威脅要把賬單寄給他的爸爸時,他才最後付清了尾款。
錢都流走了,貝拉平靜地如是說,直到只剩下最後一個“先令”。貝拉萬分平靜地用最後一張紙幣買了一把手槍,這把槍後來被大家硬奪了下來,並委託給埃爾諾保管。這些天來貝拉都神不守舍,臉頰消瘦得陷了下去,他已經準備好去尋死。
小團體因此沒白天沒黑夜地坐在一起緊急磋商。二十四小時之內就要把這些錢變出來,然後在無可挽回的麻煩發生之前,用電報寄給父親的客戶。阿貝爾對姨母施展了渾身解數,迷惑加引誘,但是能從姨母那兒變出的錢實在是太少了。
正是這幾日,他們讓演員知道了富爾察的祕密。演員帶着有些困惑又有些無聊的微笑尾隨他們過來,他沒有否認自己從貝拉那兒拿了錢,他聳了聳肩說,他並不知道那錢的來源。“我以爲你們很有錢。”他這樣說,然後呆呆地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