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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畢奇,拉何林的印象是:
西爾維亞雖然長得像小鳥一樣靈巧,但她卻如一匹良種賽馬那樣充滿力度和能量。她抽菸很厲害,總是不停地在忙這忙那。我還記得她在書店中,不管做什麼,動作都是那麼迅捷。我也記得她的眼睛非常明亮,她很有幽默感(特別喜歡用雙關語),無論別人說什麼,她總能妙語答對。在莎士比亞書店中,從來不會有一刻讓人覺得無聊。
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聚集在巴黎的美國作家們,大多是憤世嫉俗的“迷惘的一代”,他們實驗新的寫作方法,試圖打破傳統常規。與這些叛逆的作家們相比,畢奇就顯得很循規蹈矩。出版史家休·福特(Hugh Ford)在一篇題爲《畢奇:從普林斯頓到巴黎》(From Princeton to Paris:Sylvia Beach)的論文中說,她給人的印象是“自我控制”、“腳踏實地”、“端莊整潔”、“可敬可畏”,她更喜歡穿男裝:“精心剪裁的天鵝絨外套,低開的白領子上的蝶形領結,一頂小氈帽,一件沒有什麼特色的深色布料做成的襯衫,一雙舒服的美國皮鞋”,“她的頭髮被捲成整齊的小波浪,她的視力一直非常糟糕”,“她戴着一副鋼質框架的眼鏡,讓她看上去稍稍有些嚴厲”。但正是她和她的書店的穩定性讓她成爲一塊吸鐵石,一箇中心,來來往往的作家們星轉鬥移,劃過巴黎的夜空,消失在遠處,但過了不久,可能又會飛馳回來,出現在莎士比亞書店裏。
畢奇一九一七年到巴黎定居,兩年後創立莎士比亞書店,她在巴黎一直住到七十五歲去世,巴黎是她的第二故鄉。二戰前在巴黎有兩個著名的美國女人,一個是畢奇,另一個是斯坦因。斯坦因曾說:“美國是我的祖國,但巴黎是我的家”,此話也許形容畢奇更確切,因爲斯坦因畢竟只是巴黎的一位過客。畢奇的法語比斯坦因的要好很多,瓦萊裏曾說自己最喜歡畢奇能“以完全美國的方式說出最有把握的法國成語”,這讓“她作出的每一句評論都有警句和寓言的深度與力量”。
畢奇是謙卑的,這讓那些自傲的作家們感覺到舒服安全。畢奇也是以謙卑恭敬的態度對待巴黎。我喜歡英國女作家布萊荷所描述的畢奇:“她熱愛法國,她讓我們覺得住在巴黎是一種特權,但她沒犯那種常見的錯誤,她從未試圖與這個異域土地有太親近的認同,因爲她畢竟沒有在這裏的童年記憶。她能將偉人和俗人混在一起,她能讓大家密切相連的紐帶是因爲我們都是藝術家、探索者。我們會改變,城市也會變化,但是,在離開這個城市一段時間後再回來,我們總能看到西爾維亞在等着我們,懷裏捧滿了新書,在她身邊的角落裏,往往還站着一位我們正想要見到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