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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因爲我覺得有些問題最好讓他們直接和作者溝通,所以,我就在書店中安排他們與喬伊斯的會面。
所有潛在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例如,問題之一是喬伊斯是否同意要將劇本按照法國舞臺的要求進行一些改編,他向德松夫人保證,對於如何將他的劇本搬上舞臺,他不會進行任何干預,因爲這事不是他該管的。當然,接吻這場戲也被提出來,她問他是否可以也將這場戲進行修改,因爲法蘭西喜劇院的觀衆中會有許多年輕女性,接吻這種戲是肯定不會被接受的。事實上,已經有人告訴她所有的巴黎觀衆都無法接受吻戲。
法國人對接吻這場戲的反應讓喬伊斯覺得很好笑,但他還是告訴德松夫人他全權委託於她,不單是這場戲,她可以修改劇本中的任何地方。
想到《流亡者》將在巴黎的首屈一指的劇院中上演,我非常高興,而且充滿了希望。喬伊斯也很高興,但是他卻不像我那樣有信心。他預言說,肯定會有什麼意外,阻止這場戲的上演。
喬伊斯所預言的這個“意外”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最後,《流亡者》在十五年後才被搬上舞臺,那已經是1954年。這次用的是詹妮·佈雷德烈(Jenny Bradley)夫人翻譯的劇本,她的譯本非常出色,她告訴我說,這是她第一次嘗試翻譯。戲是在哈蒙劇院(Théatre Gramont)上演的,演出很精彩,很可惜喬伊斯沒能夠活着親眼看到這一切。[6]
本·W.許布希是《流亡者》的美國出版商,一九二五年他在紐約的鄰里劇院(Neighborhood Playhouse)觀看了此劇的第一場演出[7]。他曾經給當時的製作人海倫·亞瑟(Helen Arthur)寫過一封信,並將此信的副本寄給了我。許布希先生在信中概括性地闡述了將此劇的劇本和觀衆相結合的各種困難,說得非常精闢。在此,他慷慨地允許我引用他信中的內容。在讚揚了鄰里劇院的演出和演員之後,他這樣寫道:
在我看來,上演這齣劇本的最困難之處,是如何向觀衆傳達劇中角色的沒有明說出來的想法和情感;如何讓劇中的對白成爲這些隱藏的想法的註腳,而又不損害這些臺詞的微妙之處。每個人物允許觀衆聽到什麼,允許觀衆做如何的推想,演員得從這個角度出發來塑造他的角色,這就讓這些困難變得很複雜。而且,更爲複雜的是,觀衆不能單單依靠人物的對白來判斷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及他們互相的看法。
在向觀衆提供一夜娛樂的同時(這種說法雖然有些刺耳,但是許多人去劇院,就是爲了尋求娛樂),又要向他們表達靈魂深處的衝突所造成的危機,這是一種非常艱鉅的任務,特別是像《流亡者》這樣一齣戲,它並不是簡單明瞭的,需要演員去盡心揣摩纔行。我想任何真正的演員都會喜歡喬伊斯筆下的角色,因爲這些角色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場嚴厲的考驗。演出時根本就不能走過場,如果不盡心投入,那就註定會失敗。
1955年,我在巴黎的廣播電臺中聽到用法語演播的《流亡者》,它的製作也非常出色。瑞尼·拉婁(René Lalou)做了介紹,扮演理查德的是皮埃爾·布朗切(Pierre Blanchard),他的表演實在很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