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案 (第2/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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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十一二件,但沒有一件是非常有趣的。它們很重要,這你也知道,但並不有趣。我發現往往那些並不重要的事件之中有着可供觀察與值得去分析其因果關係的餘地與價值,這樣一來,調查工作也就變得興味盎然了。罪過越大,往往案件也就越發簡單,因爲罪行越大,通常其動機就極爲明顯。這些案件當中,除了從馬賽發過來,要我經手主辦的那個很複雜之外,其他的就全都乏善可陳了。但是也許再過一小會兒,就能有很有趣的案件主動找上門來,因爲假如我沒有犯下大錯的話,現在就又有一位委託人上門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已經拉開窗簾的窗子前,往下望着那灰暗而蕭瑟的倫敦街道。我從他的肩頭往外看去,對面的人行道上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士,脖子上圍着厚毛皮圍脖,頭上有一頂插着大而彎曲羽毛的寬檐帽子,以德文郡公爵夫人那樣賣弄風情的儀態,歪戴在一側耳朵上面。在如此的盛裝下,她卻神色緊張、猶疑不決地往上窺視着我們的窗子,同時身子前後搖晃,手指焦躁不安地擺弄着手套上的扣子。突然,猶如游泳者從岸上一躍入水那樣,她急速跑過馬路,隨後我們便聽到一陣急促、刺耳的門鈴聲。
福爾摩斯把菸頭扔進壁爐,說:“這種現象,我從前就遇到過。在人行道上搖晃往往意味着出現了色情事件。她希望徵詢一下他人的意見,但又拿不準主意是不是把如此關係微妙的事情告知他人。不過在這事上也有所區別。當女人認爲一個男人所做的事非常對不起她時,她就將不再搖晃,其預兆通常就是過於急躁,甚至要把門鈴線都扯斷了。現在這件事我們可將其看做是戀愛事件,但這個女子並不很憤怒,反而帶着迷惘或憂傷。不過幸好她現在已經親自登門拜訪,我們馬上就可以從她那裏解開謎團了。”
他正說着這些的時候,有人敲門,穿着號衣(一種制服)的男僕進來說有一位瑪麗·薩瑟蘭小姐前來拜會。剛說完,剛纔那名女士就出現在僕人那並不高大的身軀後面,彷彿是隨着領港小船進港的大型商船。福爾摩斯以他素有的優雅大方而又彬彬有禮的非凡姿態迎接她,他隨手關上門,微微鞠躬,請她在舒適的椅子上坐下,並在須臾之間,就用他獨有的那種心不在焉的眼神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他突然問道:“女士,你的眼睛近視,又要打很多字,不感覺喫力嗎?”
她回應說:“剛開始確實有些費力,但是現在已經不用看鍵盤就能找到字母位置了。”突然,她發現了福爾摩斯這話背後的含義,感到相當驚訝,抬起頭望着他,她的寬闊而表情友善的臉上流露出害怕與驚奇的神色。她大聲叫起來:“福爾摩斯先生,您聽說過我這個人吧,要不然怎麼對我的情況知道得這麼多呢?”
福爾摩斯微笑着回答:“我以前並不知道你,不過也不要驚訝,我的工作就是弄清楚一些事情。也許我已經把自己鍛鍊到可以發現常人總是忽略的問題。不然你又怎麼會跑來向我求助呢?”
“先生,我是聽埃思裏奇太太說您非常有才能,所以纔來拜會您的。警察與其他人都認爲她的丈夫已經死去而沒有尋找的價值了,而您卻很輕易地找出了他。福爾摩斯先生,我企盼您也可以這樣來幫助我。我並不是富翁,但除去打字賺到的那一點點可憐的收入外,憑我自己繼承來的遺產,每年還會有一百英鎊的收入。只要你能找出霍斯默·安吉爾先生,我願意將這些錢全部拿出來。”
福爾摩斯問:“你爲何要如此匆忙地離開家來拜訪我呢?”他十指相扣,眼睛盯着屋頂。
瑪麗·薩瑟蘭小姐此時原本茫然若失的臉上再次流露出驚訝的神情。她說:“對,我確實是匆忙間出來的。由於看到溫迪班克先生,也就是我父親——對此事根本毫不關心,讓我異常氣憤。他不同意去報警,也不答應來拜會您,最後,他什麼措施都不準備實行,只是沒完沒了地說:‘沒事,不會有事的。’這讓我太氣憤了,我穿上外套,馬上跑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