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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有癮。”讓-皮埃爾承認道。
“那爲什麼還給他?”
“他有潰瘍。不然我還能怎麼做——給他開刀不成?”
“誰讓你是醫生啊。”
讓-皮埃爾開始打包。次日清早還要在科巴克坐診。科巴克距此有六七英里的山路,途中他還有約要赴。
那個五歲孩子的哭聲爲山洞裏帶入一絲舊日的氛圍。彷彿是舊玩具的氣味,或是某道奇異的光線,促使你揉搓雙眼。讓-皮埃爾隱約感到有些恍惚。他看到孩童時所見過的人不斷從眼前閃過,他們的臉孔與周圍的事物重疊在一起,彷彿一架偏離了的放映機,將電影的畫面打在了觀衆的後背,而非銀幕之上。他看到自己的啓蒙老師——帶着鋼框眼鏡的麥迪生小姐;還有雅克·勒方丹,因爲被叫作騙子而把讓-皮埃爾打得鼻子流血;他看到纖瘦的母親,一身不合適的衣裝,總是心神不定;他尤其看到父親,一個高大結實的憤怒壯漢站在禁區之外。
讓-皮埃爾努力集中精神,整理去科巴克可能需要的器械和藥品。他裝了一燒瓶的純淨水,準備出門喝,當地村民會提供喫食。
他將行裝拿到外面,馱在脾氣暴躁的老母馬背上——這就是他此類遠行的腳力。這頭牲口可以走上一整天的直線,就是不願意拐彎兒,因此簡叫它“麥琪”,與英國首相瑪格麗特·撒切爾同名。
讓-皮埃爾整裝待發。他回到山洞,親了親簡柔軟的嘴脣。他剛要轉身離開,法拉抱着香塔爾走進來。孩子在哭鬧。簡立即解開襯衣口子,把乳頭送到孩子嘴邊。讓-皮埃爾摸摸孩子粉嫩的臉蛋說道:“祝你好胃口。”接着轉身出門。
他牽着麥琪一路下山,來到荒蕪的村莊,一路沿河堤向西南而行。烈日之下他快步前行,不知疲倦,對此他早就習以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