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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看着臺上的凱蒂,想起了茉拉·基佛尼裸身躺在他身下的模樣。額上覆滿汗珠、氣喘吁吁、雙眼因酒精和慾望而顯得迷迷濛濛的茉拉·基佛尼。因他——大衛·波以爾,棒壇的明日之星——而起的慾望。大衛·波以爾,平頂區的驕傲,在那短短三年間。再沒有人當他是那個十歲時曾遭人綁架的男孩。不,他是平頂區的英雄。他有茉拉躺在他牀上,有命運之神站在他這邊。
大衛·波以爾。那時的大衛·波以爾完全不曾料到未來竟是如此短暫。近在眼前,卻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深陷在泥沼般的現在的你——沒有驚喜,沒有希望的理由,日子無聲無息地過去,日復一日,一成不變;又一年來了,你廚房牆上的日曆卻仍停留在前一年三月那頁。
我不再懷抱任何夢想了,你告訴自己。我不會再讓自己去經歷那種失望和痛苦了。然後你的球隊就打進季後賽了,然後你就看到某部電影,看到廣告牌上那輪阿魯巴羣島的金色夕陽,看到某個長得很像你高中初戀情人——某個你曾愛過又失去了的情人——的女孩,在你眼前眨着動人的雙眼,忘情地舞動,然後你就告訴自己,去他媽的,就再夢這麼一次吧。
一次,蘿絲瑪麗·薩維奇·沙馬柯躺在牀上等着自己斷氣時——那是她等的十次中的第五次——告訴她的女兒瑟萊絲·波以爾:“老天爲證,我這一生唯一的樂趣就是彈你爸的睾丸,讓它們抖得像起風天的溼牀單一樣。”
瑟萊絲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試着轉過頭去,她母親伸出那隻患了關節炎卻仍像鷹爪般有力的手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給我聽好了,瑟萊絲。我是馬上就要斷氣的人了,我他媽的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人這一輩子能夠得到的就是這麼少得可憐——運氣差一點兒的還要落到兩手空空的下場。我明天就要死了,死之前我一定要確定我的女兒瞭解這個道理:你一定要找到一樣東西。你聽清楚了沒有?這輩子你一定要找到一樣能給你帶來樂趣的東西。我的樂趣就是捏你爸的老二,找到機會就捏,我他媽的一次機會也不會放過!”她眼睛一亮,唾沫沾了滿嘴。“相信我。習慣了之後,哼,他愛得很哪!”
瑟萊絲用毛巾爲她母親擦了擦額頭。她低頭對着母親淺淺一笑,用溫柔的語調說道:“媽。”她爲母親拭去嘴角的唾液,輕輕地捏捏她的掌心,自始至終不停地在心裏對自己說道,我必須離開這裏。離開這幢房子,離開這裏的一切,離開這些讓貧窮和怨恨蛀爛了腦袋的人,這些他媽的什麼也不做,眼睜睜坐以待斃的人!
但她母親畢竟活下來了。她熬過結腸炎和糖尿病,熬過腎衰竭和兩次心肌梗塞,甚至熬過了乳腺癌和結腸癌。她的胰臟曾一度壞死,突然就不運作了,卻在一週後奇蹟般復原,好端端活生生;那之後醫生曾數度請求瑟萊絲日後將她母親的遺體捐出來給他們做研究。
幾次之後,瑟萊絲曾問過他們:“你們想研究哪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