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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姨媽、姨父、表姐、表弟都來了。表婦比我大兩歲,眼睛從小就長得很美。本來她臉上沒有酒窩,一次上樹打野刺梨的時候,她從樹上掉下來了,括頰肌被樹枝刺穿,傷愈後就有了一個酒窩。我們曾問過外公這是什麼緣故,他說那樹枝想必是浸透了日精月華的。
“就是一根潔淨的棍子。”
外公越說得簡單,我們越覺得他的話幽深神祕。
舅舅從裏屋出來了。他剃了頭和鬍鬚,披上了一件紫紅袈裟。他盤腿坐下,很久都沒有說話。火塘上的銅鍋裏滾湯翻沸,飄出了羊肉的香氣。
“我偷殺了一隻羊子,生產隊的,人民公社的。”
舅舅說,“我把……”
父親笑了:“難道還要斯丹巴告訴我們,鍋裏的羊子不是他的而是集體的。”
“我把我們柯基家的人全部請來了。我要……”
“柯基家的人?”父親說:“這裏哪些人是你們柯基家的,柯基家的只有你和老和尚。你父親只留下了你這麼一根獨苗。”mpane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