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王白泰昆 (第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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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你知道咱爸,這是爲什麼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隱約覺得自己有點兒要哭,但是最後就跟一個憋回去的噴嚏一樣,還是沒哭出來。
黑子沉默了半天,張開嘴,翹起舌頭,說:
“他媽的,煩。”
白松濤哇的一聲就哭了。
白泰昆這種心情,我雖然無法感同身受,但是大概可以理解。我大概是缺乏維生素B什麼的,經常長口瘡。口瘡起的時候長了,我就會產生這麼一種感覺:×,真他媽煩,割了算了!當然,你不被它困擾到生不如死的程度,是不會下這種決心的。因爲你知道你有很大可能性會死,如果你這麼做了的話。你肯定在想,他媽的,煩死了,割了算了!一刀下去,死就死了,不死再說不死的!是吧,黑子?
守靈的時候,白松濤拉着我,扭扭捏捏地說:“你這陣子能……多來看看我媽嗎?”我愣了愣說,能倒是能,可是爲什麼啊?我這麼問是因爲白松濤有很多朋友,我跟他並不是特別鐵的哥們兒。白松濤說,因爲我的哥們兒裏,只有你跟我爸聊得來。我心裏一陣眩暈。自從考上了法律系,我就對身邊的人的邏輯水平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這都什麼邏輯啊!我跟你爸聊得來爲什麼要來看你媽啊?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但是後來我懂了。
白松濤的要求挺簡單,我不用跟響馬上壽似的大包小包吹吹打打上門看他媽來,有更方便的辦法——他們家不是賣大餅切面嗎?多來買幾趟就行,每回順便聊聊天。我就這麼辦了。有一回禮拜天下午,春日裏陽光正好,風和日麗。沒什麼生意。白松濤的媽媽坐在躺椅上抽着煙,黑子就在附近的地上慢悠悠地溜達,遠看跟大黑雞差不多。看我來了,大媽掐了煙站起來,熱情地跟我打招呼。我說,您還抽菸哪?大媽說,一直都抽,後來老頭子病了,爲了不引得他煙癮上來,我也只好不抽了。我要了一斤切面,蹲着跟大媽一起抽了兩顆煙。黑子跳上桌子對我說:
“缺斤短兩!缺斤短兩!”
大媽霍地站起,張牙舞爪地道:“滾你媽蛋!”黑子落荒而逃。大媽又氣呼呼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