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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有什麼可煩的,奴婢罪該萬死,還不成嗎?”
薛嵩說,這回不干她的事,山下一把火,燒去了祖傳的甲槍還是小事,還把他的袍服全燒光。他是朝廷的一品大員,總不能披着芭蕉葉去見人。在這種荒僻地方,再置一套袍服談何容易。不過這種愁可以留着明天發。這兩位就在山頭上背抵背坐下,各守一方。紅線畢竟是個孩子,鬧了半夜就困了,直耷拉頭,薛嵩用肘捅她一下說:
“賤婢,這是什麼所在,汝尚敢瞌睡乎?我輩的性命只在頃刻!”
紅線大着舌頭說:“小賤人困得當不得,你老人家只得擔待吧!”
說完她一頭睡倒,再也叫不醒。她一睡着,薛嵩的困勁也上來了,他白天中過暑,又掛了兩處彩,只覺得暈暈沉沉,眼皮下墜,於是他把紅線搖起來,說:
“紅線,我也很困!你得起來陪我,不然兩人一齊睡過去,恐怕就都醒不過來了!”
紅線發着懶說:“啓稟大人,奴婢真的困得很啦。你叫我起來幹什麼?天亮了嗎?”
她坐在那兒兩眼發直,說的全是夢話,轉眼之間又睡熟了。薛嵩用腳踢了她腰眼一下,這下不僅醒過來,而且火了。
“混賬!我剛睡着!你他孃的又是大人,又是老爺,把便宜都佔全,值一會兒夜就不成嗎?老孃又跪你,又拜你,又喊你老爺,又挨你打,連覺也不能睡?我偏要睡!”說完她又睡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