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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忍受,掀開被子,跳下牀跑走了。
她一個人給撇在了宿舍裏。
我沿着校園外面的山坡一個勁兒地跑、跑,跑向了那個山頂的標誌架。我倚在那裏,望着遠處;我試圖望見了我生活過的那個山區、那片平原。後來我在那兒一直坐到了日落黃昏。暮霧漸漸升起來,把下山的路全部遮住了……
我不願離開這兒,就這麼死死地待在山上。時至半夜,山下到處都亮起了火把,一排排的火把,它們顫抖着,讓我想起了海邊上拉夜網的情景。這是怎麼回事?火把密密地交織起來,沿着山腳往上圍來,領頭的就是那個對山路十分熟悉的人,他手拄柺杖吭吭哧哧往上登着。包圍圈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我漸漸聽出來,他們正在找我。原來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圍捕。我慌了,因爲我明白了這一切時已經晚了,我沒有了逃路……
“你能夠忍受嗎?”那一刻我好像聽到了父親的聲音,是的,是他在一邊發問。
我咬咬牙關:“能夠。”
“那好,兒子,你就在這兒等待吧。”
<h5>2</h5>
柏老最先一個到達山頂。接着,四周的火把圍過來,照亮了整個標誌架。四周如同白晝,柏老兩手按着柺杖說:
“你被揭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