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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怎麼不行?溜溜的紙和筆又不是金子做的。”
老荒寬寬的上脣像咬人的狗一樣翹起:“金子?那還真差不多!他可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走得地方多了。他什麼沒見過呀!”
“那他爲什麼見了咱這兒的大閨女就兩眼直勾勾看啊?這可是葦子親眼看見的。”小白說。
“我那女婿懂個狗蛋。那不過是個愛好,在這方面他偏重一些罷了。接上說正經的。他來咱這兒幾回,都是順路過來,每一回都必定找我,因爲跟咱有了交情嘛。他看了咱這裏的地呀水呀,咱和礦上、集團那邊吵鬧的事呀,氣得拍腿捋胳膊的,說:‘這還了得!這還了得!這得反映一下了……’然後就藏在一個小屋寫起來,告訴我:這些字歸總也不一定見報,倒是要印出不多幾份送給最管事的人,那些人啊,只要在上面隨便劃拉幾個字,你就等着看吧……我問會怎麼?他說:還怎麼?礦上、集團他們這一夥,這輩子就倒了血黴了!”
小白與我對視一下,哈哈大笑,問:“那他認識你這麼久了,寫出了多少?”
“寫出了不少,最後送不出去啊!”
“怎麼就送不出去?”
“怎麼?就因爲他的名聲太大了。人哪,名聲大也有名聲大的壞處。這不,哪一回都有那邊的人打聽了去——也可能是從京城一直跟着走下來,一路跟到這裏也說不定!反正他們隨後就纏上了他,用各種辦法擋住他這麼辦……”
“怎麼辦?”我問。
“把寫的字交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