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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5>2</h5>
王如一剛見面就咋呼:“從昨天起我就找老兄啊,心急火燎的……”我說:“別誇張了,那天你約我們談詞典,後來連影子都不見了,看來你已經嚇壞了。”他急急分辯:“哪裏哪裏!我現在忙得很,這一段主要忙那個總會的籌備,真的騰不出手來啊,連老婆都見不着……找了你幾次,我比你都急呢!”
“可不要找錯了人啊,找錯了人,以後什麼東西也得不到!”
王如一的臉色一下變了,開口嚷叫:“老夥計,我們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交情了,你怎麼這樣講我?”
“我不是講你,我是——‘從邏輯的觀點看’。”
王如一拍拍腦瓜:“噢噢,好像有這麼一本書,是這個名字……”
“你看過嗎?”
他搖搖頭。
“你也不需要看這一類書,它們晦澀,而且都是‘落後的’世界觀,看得人頭昏眼花還看不懂;倒不如看一些簡明扼要的東西,比如說霍老很久以前寫的那些哲學小冊子——那些小書既是真正的哲學,又通俗,從八十歲的老教授到鄉下大爺都看得懂。”
王如一用眼角瞟了我一下:“你真的那樣認爲嗎?”等不到回答,就點上一支菸,吸了一口說:“霍老的哲學嘛,說老實話,他……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吧;不過他是那個時代的哲學家,是吧?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要求嘛,人在任何時代裏發跡都不容易。正像我們這個時代裏留下了一些深奧晦澀的哲學一樣,那個時代就是要留下一種明快的哲學、普及的哲學。那時候,‘工農兵纔是哲學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