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成花兒與少年》是這類貌似胡址的談天的結果。當然百分之九十是我的想象。原始素材中的一些人物啓發了我對“dispt”一詞的思考。“dispt”意爲“遷移”,時於我們這種大齡留學生和生命成熟後出國的人,“遷移”不僅是地理上的,更是心理和感情上的。納博科夫十九歲離開俄國之後,從來沒有擁有過一處房產。因爲沒有一座房屋感覺上像他少年時的家園。既然沒有一處能完成他感情上的“家”的概念,沒有一處能真正給他歸屬感,他便是處處的歸而不屬了。因此納博科夫的一生,除了租房就是住旅店,似乎把沒有選擇的流亡變成了有選擇的“自我流放”,使無所歸屬的不適甚至痛苦反過來營養他的感情和語言。
在我看“遷移”是不可能完成的。看看舊金山30路公共汽車上的老華僑們,他們那種特有的知趣、警覺、謙讓和防備,在一定程度上證實了我的假定。我和他們一樣,是永遠的寄居者,即使做了別國公民,擁有了別國的土地所有權,我們也不可能被別族文化徹底認同。荒誕的是,我們也無法徹底歸屬祖國的文化,首先因爲我們錯過了它的一大段發展和演變,其次因爲我們已深深被別國文化所感染和離間。即使回到祖國,回到母體文化中,也是遷移之後的又一次遷移,也是形歸神莫屬了。於是,我私自給“dispt”添了一個漢語意譯:“無所歸屬”。進一步引申,也可以稱它爲“錯位歸屬”,但願它也能像眷顧納博科夫那樣,給我豐富的文學語言,荒誕而美麗的境界。
即使曾是“花兒和少年”那樣天造地設的愛人,“錯位歸屬”使他們不可能舊夢重溫。情在義也在,回到原先位置卻已是陌生人。彼此心靈的遷移,竟比形骸的遷移要遙遠得多。
書評 嚴歌苓和《花兒與少年》——梁青平
初看書名,以爲內容與那首耳熟能詳的西北民歌有關。讀完後才知道,還是沿襲了嚴歌苓一貫的移民和文革題材。
小說講述了一個叫晚江的中國女子,爲了尋求物質上的幸福,和丈夫離婚並嫁到美國。10年後,兩個家庭以及兩個家庭的孩子,都來到她身邊,她才發現自己內心深處愛的依然是前夫。
嬌豔欲滴的花兒,命運多舛的少年,花兒與少年的暗喻和指向是什麼?從書中自能找到答案。小說寫得精彩紛呈,耐讀好看,字裏行間呈現出純粹意義上的唯美和悽清。與嚴歌苓以前寫的《綠血》、《少女小漁》和《扶桑》的風格一脈相承,是一種沒有經過東西方文化碰撞,決不可能得到的文化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