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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得跟凌隊長說明情況。”
這對於英雄來說,的確有點崴泥了,他堆起一臉肉紋,似哭似笑,十分難堪,“你看,這麼一鬧,這麼一鬧,凌隊長對咱們該是什麼印象啊,咱們也算老民警了,連這麼個簡單的差事都辦成這模樣兒,以後哪個領導還敢信任咱們呀。”
“別老咱們咱們的行不行,你聰明反被聰明誤,關我什麼事。”
“這,唉……”
徐五四到底是喫軟不喫硬的主兒,看着於英雄的哭喪相,心就軟下來,“這樣吧,回頭到了凌隊長那兒,就說全是我問的,你光管記錄來着,是我東一句西一句問得太亂,搞得你沒記全,責任在我,不就完了嗎。反正葛建元不夠處理條件,這份材料也沒用了。”
儘管他自告奮勇,代人受過,但於英雄到現在還是一臉惶惶然放心不下的表情,徐五四也只能退到這一步,不能再有遷就了,這就已經夠仗義的了。他不再和於英雄囉唆,扭身往車廂頭上的洗臉池走去。
“各位旅客,列車的前方到站,是北京車站,北京是我們偉大祖國的首都,是各族人民……”
啊,到北京了,用不了一個小時,他們就要站在凌隊長面前交差了,這差怎麼交?說心裏話,他實在也有點怕見凌隊長那張三合板一樣嚴肅的臉。特別是現在,他在鄭媛案件的現場上衝媛媛父母發脾氣的事,隊裏還沒做出處理,他當然不願意再和凌隊長衝突起來。就因爲那件事,他至今不被允許參加鄭媛案的偵破工作,而凌隊長這次讓他到清河農場來取葛建元窩贓案的旁證,說不定還有點促他戴罪立功的意思呢。要是他再一味唱反調對着幹,凌隊長該怎麼看他?輕的,說你不會審案子,重的,說不定會覺得你這人太狂,不聽招呼,自以爲是,等等,反正沒好處。可是,要像於英雄那樣昧着良心,哄着領導;那樣識眼色,會來事兒,他也實在做不出,真的做不出!他這輩子並不指望能有什麼大出息,就是在最最狂妄的少年時代,也從來沒有過上天人地的幻想,可他忘不了自己從進公安學校大門那天起就抱定的宗旨:要當一個好警察,要當一個向國家向社會向人民負責任的好警察。哪怕凌隊長由此膩味了他,哪怕再把他發回派出所當片兒警去,他反正要當一個好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