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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音白天上班下班,從不表露一絲內心。每天負責兒子的教育,平靜地讓人看不出一點受傷女人的痕跡。這天她在門口堵住凌宜生,說我有話跟你說。凌宜生說,天天都見面,還有什麼話要說。高音說,我問你,你是不是很後悔跟我的那場事?看着高音幽幽的目光,凌宜生心軟下來,說道,如果說後悔,那也是假的,說不後悔,又怕你要難過,我不想騙你,我不可能會和你結婚。高音問,那我們這算什麼,是一夜情,還是寂寞的需要?凌宜生沉默了一下,說隨你怎麼想,就當我是個心理變態的人吧。高音憤怒地說,你真不要臉,變態也是你炫耀的資本嗎?凌宜生淡淡地回答,不是!高音說,雖然我離過婚,但我並不下賤,我是因爲喜歡你纔跟你上牀,就算我比不上那個畫畫的女孩,但你能擁有她嗎?你能保證她不會跟別人上牀嗎?凌宜生不耐煩了,說你越扯越遠了,這根本就不關別人的事,也許我以後跟誰都不會結婚,你不要再提這事了,除了這個,你提什麼要求都可以。
凌宜生隨口亂說一通,高音便問,真的什麼都可以?凌宜生說,想必你也知道我現在在找事做。高音抓起凌宜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說我要和你做那事。凌宜生喫驚地望着她,不由縮回手來。高音冷笑,說這不是現成的謊言嗎?凌宜生被激出一股憤怒,一把扯開高音的衣服,把她狠狠地按下去……
兩個人做了半個時辰,然後沉睡了一整日。凌宜生渾身疲倦並不感到有多少快樂,斜眼望着身邊的這個女人,心裏暗想,自己這又是中了邪了。高音也不言語,冷笑着離去,等凌宜生收拾好了房間,她回來,口氣怪怪地說,這次是不是又後悔了?凌宜生不理她,掏出煙使勁地吸,吸完一根拿了衣物去洗澡,卻發現熱水器壞了,噴不出水來,不由惱火萬分。
高音見凌宜生拎着衣物,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笑道,我幫你打水吧,我伺候你。不等凌宜生同意,快步出去,然後提了一桶水過來。凌宜生疑惑,伸手摸了摸水,說水是冷的,這怎麼洗?高音冷嘲道,冷水可以治療心理變態。凌宜生知道她要報復,將水倒了一大半,去廚房提了一瓶開水兌上,正要關門,卻被高音推住了。凌宜生詫異,說你又要怎樣?高音說,我要看着你洗。凌宜生大聲說,我又不是妓男,你想看去外面找男人。高音回敬道,我也不是蕩婦。凌宜生臉色灰沉,滿眼怒火,說你不是蕩婦也和蕩婦差不多。高音顫笑說,你以爲我勾引了你嗎,我只是不願輸給了那個學生。我要讓你難受,我要懷上你的孩子,看你怎麼變態。
凌宜生這才確信高音的固執已變成一種報復,他鎮靜下來,不再和她爭辯,出門來把水倒在院子裏。高音說過這話後,不禁哭泣,說爲什麼我給了你真心,你會這樣對待我,我把你當一個真正的男人看,你竟這樣把我看輕。凌宜生再也無言反駁,見她哭得越來越厲害,便說,我去找房子,我馬上搬出去住。
凌宜生找到凌燕花,拜託她幫自己去找房子,一邊躲在小店裏喝酒。就聽旁邊兩個男人談到益州的物價一天天上漲,怨聲載道,一副活得十分窩囊的樣子。聽得久了,凌宜生暗暗發笑,這種牢騷話似乎到處都有。一會兒,那兩人不知爲何吵了起來,藉着酒意,越吵越兇,終於摔起了碗碟,稀里嘩啦亂打一陣,旁人與服務員都躲到一邊,只有老闆大呼大喊,也不敢向前勸止。凌宜生倒盼望能打得更厲害些,彷彿也能解解自己心裏的悶氣。打過一會,那兩個人醒悟,見滿地狼藉,其中一個喊着,糟糕,要我們賠了。另一個罵道,傻瓜,還不快跑。一溜煙飛奔跑掉。老闆見追不上,站在店門前破口大罵。
凌宜生從店裏出來,心情有些好轉,想想自己也是個幸災樂禍的人,又有幾分悲哀。上了東河大橋觀看,吹了會兒風,心情靜下來。
河裏的水位低露着,一處處的沙窩像一塊塊散佈開來的傷疤,行船緩緩地前行,盡力避開這些沙窩。陽光白白的照着,萬物一片清淡淒涼。臨近冬季,沒有太陽的白天四處是風,凌宜生在橋頭買了幾個橘子,與擺攤點的人聊着閒天。喫着喫着,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是省城的一位熟客,叫鄭大剛。凌宜生笑着遞過橘子去說,你也來益州了?
鄭大剛原先在省城的一家食品公司做宣傳策劃,因廣告業務與凌宜生的雜誌社有過一次合作,兩人交往還算是愉快的。此時,鄭大剛穿一身白色的西裝,優雅地用手擋開橘子說,你在益州混得怎麼樣?
凌宜生對這個“混”字感到很刺耳,懶懶地回答,怎麼比得過你呢。鄭大剛說,我也是離開那裏了,聽說這裏機會很多,過來看一下。凌宜生笑道,一個小城市能有什麼機會,你若是來,我們可能都混不下去了。鄭大剛擺擺手,說太謙虛了,益州這些年變得快啊,是一個發財的好地方。凌宜生說,或許我是一個對新生事物注意不到的盲人,總是會錯過這些機會。鄭大剛笑道,我知道你是個有文化的人,輕視財物。凌宜生說,你笑話我,我也想發財,無奈不懂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