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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剛邀凌宜生到他住的賓館去,兩人談了一些舊事。鄭大剛說,其實我欣賞你的才氣,可是畫壇的位置就是那麼幾人佔着。那些有點名氣的人,隨便畫幾筆,就能賣錢,還到處搞什麼畫展。要是有新手向他們請教,往往更是慘,他們會讓新手一點機會都得不到。不是我潑你冷水,在畫畫這條道上,你沒有太多出路。凌宜生被說中心思,說幾年前我就想改行,可是又不知幹什麼?鄭大剛說,我給你出一策,也不丟你的專業。凌宜生忙問,做什麼?鄭大剛說,當然是辦公司,現在建築業發展很迅速,需要大量的裝潢跟上。像寫字樓的設計,會議室的佈置,花園小區,高雅一點的室內壁畫等等,都與美術有關。我想與你合辦一個裝潢公司,你做設計,我跑業務。凌宜生說,我在省城的雜誌社也接過許多廣告業務,是不是跟那個一樣的操作?鄭大剛說,那不一樣,給別人做事和給自己做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凌宜生說,我可沒什麼資金?鄭大剛豪邁地一揮手臂,說你的人和專業就算股份,業務是活的,在這行全靠自己的努力和手段。
凌宜生受到鼓舞,心已躍動,心想,一個男人還真得做點什麼,不然讓高音都看低了。又問,那虧了怎麼辦?鄭大剛說,搞裝潢又不是搞貿易,不存在市場價格的起伏變動。只要有創新意識,加上你的人緣,生意就會有起色。
凌宜生放下心來,恰好古牆路的那間店面租期已到,倆人商量好後,凌宜生便自己設計了招牌,佈置了幾張沙發桌子,由鄭大剛去辦理了執照。其實所謂的公司,也就是一家小裝潢店而已。跑了個把月,凌宜生只接到兩次生意。一次是給一家餐館裝飾了一幅風景畫,兩千多塊錢;另一次接了一家廣告公司的條幅製作,利潤也不大。凌宜生覺得和出租門面差不多,心裏還承受壓力。鄭大剛從外面回來,也拉了幾筆業務。
做過一段日子,生意慢慢多一點,鄭大剛僱了兩個女孩子給凌宜生幫忙。凌宜生白天忙設計,晚上就睡在店裏,因此也沒急着去找房子搬出高家。
這天,鄭大剛讓凌宜生陪着去剃頭,走進發廊,並沒有坐下理髮,而是到一個裏屋去。凌宜生一臉疑惑,鄭大剛說,我們先按摩按摩。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進來,生得妖姿媚態,拉着他們躺到一張小牀上,全身亂摸。
凌宜生有點不習慣,回頭對鄭大剛說,這地方你常來?鄭大剛不搭理他,正閉了眼睛享受。少女摸得很輕柔,一隻手竟摸到凌宜生的褲襠裏。凌宜生一骨碌下了牀,說我還是去理個髮。到外面剪了個頭,然後逃之夭夭。
回到店裏,鄭大剛翻着怪眼責備起來,說下了海,就該丟掉那身書生味,也不會享受。凌宜生說,我是害怕她們把我剝了皮賣了。外面的女人,哪個也摸,沒病也要傳染上病了。鄭大剛覺得有理,不再說他,問他想不想要個情婦。凌宜生一樂,說我可沒有錢養得起她。鄭大剛說,沒出息,又不是要你天天陪她買東西,要她的時候哄哄她就行了。凌宜生說,女人有那麼好哄嗎?你想得也太天真了。養情婦的人哪個沒有上百萬上千萬,憑我們算什麼。鄭大剛說,我跟你打個賭,過些天我就找個給你看,要是……
凌宜生說,我不跟你賭。要是這樣,也和去窯子裏找個女人差不多。鄭大剛說,那不一樣,她就對你一個人好,可不會亂來的。凌宜生說,誰又知道是不是呢。說完,凌宜生不禁想起方翠來,心裏湧上一絲思念。
陳章告訴凌宜生一個內幕消息,說高母所在的某局在籌辦一家廣告公司,問他與高音的婚事怎麼樣了。凌宜生說,我哪有這個心思。陳章說,那你就錯了,高母在市裏有些名氣,又是某局的名譽主席,如果你和高音能有進展,還不能弄個經理噹噹嗎?凌宜生直笑,說這可能嗎?你比我還天真。陳章說,我家老頭兒和高母同在老年大學,都是老年協會會員,這點還能不知道。你當了經理,我就到你那裏來幹。凌宜生說,我和高音鬧翻了。陳章咧嘴一笑,說什麼鬧翻,我可是最瞭解女人了,她如果不是爲了錢和你鬧,多半是由愛生恨,到牀上做一次愛,任何問題都解決。我可早看出你們關係不一般。凌宜生不予否認,說上一次徹底吵僵,我對她也反感了。以前我也以爲了解女人,但高音太霸道了,我不能厚着臉皮讓她笑話我。陳章湊近來問,你相信愛情嗎?凌宜生說,不清楚。陳章說,這就是了。你總不能身無分文找一段愛情過日子吧。我們比不得李景衛,他有隱士風範,守着哪個就跟哪個有愛情。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正的愛情吧,誰不都是瞎子過河一樣湊合着過。凌宜生說,就爲這個,我也不願結婚。想起方翠,凌宜生心裏說,這喜歡算不算是愛情呢?陳章氣得直晃腦袋,說我要罵你愚昧!你以爲你清高嗎?我最討厭你這種逃避現實的人,愛情是種唯心的東西,你認爲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就跟喫一串葡萄,你從最小顆的喫起,每一顆喫到嘴裏的都是最小的;要是你從最大顆的喫起,喫到嘴裏的每顆都是最大的。而事實上,不過都是喫完這一串葡萄。高音又不會醜,女人有的她都有,關鍵是她喜歡你,又能做你事業上的幫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凌宜生不免思索了一番,暗想陳章的話也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