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梁如琢雙手交握搭在小腹上,微微仰靠,神態自若置若罔聞。他對集團股份沒有什麼執念,特意回國也並不是爲了錢,此時此刻並沒有什麼想說的,只淡淡看了一眼在門口磨蹭的文羚,忿忿地從背後瞪了梁在野一眼才走,挺可愛。
梁老爺子猶豫良久,說出了心中最後一個願望——要和如琢的母親嚴婉合葬。
梁在野終於坐不住了,一拍桌子,菸嘴被咬出深深的齒痕:“我不同意。我媽傅歆雅既是原配,又跟了你這麼多年,你跟一婊子合葬,有臉下去見我媽嗎?”
老爺子氣得直梗脖子,臉都憋紅了:“住口……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這聲婊子太刺耳,梁如琢溫和的眼神逐漸沒了溫度,冷得像陳年的冰。
“我也不同意。”他的聲音仍舊平靜,“我母親要單獨葬。”
“你……你們!”老爺子氣瘋了,連最寶貝的二兒子也跟自己作對,他顫抖着抄起牀頭櫃上的中藥碗,氣急敗壞地扔了出去,在兩人腳邊猛地炸裂,碎瓷片崩了一地,其中一片崩在了梁如琢的左手腕上,刮出一道口子,血很快滲了出來。
梁如琢蹲下把碎瓷一片一片撿到菸灰缸裏,他的情緒就像逐漸蔓延到空氣中的氰化物。吊燈的冷光映在那雙看不見底的眼睛裏,低垂的睫毛在瞼下遮出一小片陰影。修長手指濺上了幾枚血點,這雙手拿起圖紙t尺勾線筆來遊刃有餘,卻沒幾個人知道它們還在大雜院裏洗過衣服打過架,撫摸過部隊的槍甲。
梁在野不屑於裝,看着梁如琢這副做作模樣簡直要吐了,靠回沙發裏重新點了根菸,狠狠吸了一口。
老爺子看着二兒子手腕正往外滲血珠,心裏又不落忍了,張着嘴,伸手要如琢過來,拉着他的手,斷斷續續地囑咐:“如琢……我梁行簡……對不起你跟你媽……但你得寬容……別抱着埋怨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