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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內容的信幾乎都是有去無回。幸虧我需要的並不是答案,只是把心裏想的用文字記錄下來,排列整齊,與之分享。
有一天,他突然來信說:“我讓女孩懷孕了,讓她自己去墮胎,去大醫院錢不夠,她找了個小診所,醫生沒有執照,女孩大出血,沒搶救過來。她家找來學校,我讀不了書了,你不用再給我寫信了。”這是他寫過的最有內容的信,言簡意賅,卻描繪了一片腥風血雨。
我撥通小五宿舍的電話,他已經離開了,所有人都在找他。他已決意放棄學業,留給別人一團亂麻,自己一刀斬斷後路。
再見小五是兩年之後。同學說有人找我,我抬頭看到小五站在宿舍門口,對着我笑。身穿格子襯衫,隔夜未刮的鬍鬚,散發出像被香菸燻過的味道。太陽像高中時那般打在他的右肩上,鋪陳着一層淡淡的光暈,就像這兩年被生活打磨而成的聖衣。
“你還好嗎?幸虧我還記得你的宿舍號碼。”小五比我淡然。
“你沒死啊?! 我還以爲你死了!! 媽呀!! 你居然……”我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衝上去摟住他,眼裏飆的全是淚。不摟死他,簡直對不住這些年爲他流露過的悲傷。
“我們所有人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你這兩年到底去哪了?!”
兩年是一段不短的日子,尤其對於讀大學的我們。大學裏一天就能改變一個人,更何況是兩年。
小五嘿嘿一笑,說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的,也許兩年對我們很長,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故事結束的時長而已,他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