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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婚前和婚後的我們,在生活上並沒有什麼巨大的改變。荷西常常說,這個家,不像家,倒像一座男女混住的小型宿舍。我因此也反問他:“你喜歡回家來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同學在等你,還是情願有一個像‘李伯大夢’裏那好凶的老拿棍子打人的黃臉婆?”
大鬍子,婚前交女友沒有什麼負擔;婚後一樣自由自在,吹吹口哨,喫喫飯,兩肩不駝,雙眼閃亮,受家累男人的悲慼眼神、緩慢步履,在此人身上怎麼也打不出來。他的太太,結婚以後,亦沒有喜新厭舊改頭換面做新裝,經常洗換的,也仍然是牛仔褲三條,完全沒主婦風采。
偶爾外出旅行,碰到西班牙保守又保守的鄉鎮客店,那辛苦麻煩就來了。
“請問有沒有房間?”大鬍子一件舊夾克,太太一頂叫花子呢帽,兩人進了旅館,總很客氣的問那冰冷麪孔的櫃檯。“雙人房,沒有。”明明一大排鑰匙掛着,偏偏狠狠的盯着我們,好似我們的行李裝滿了蘋果,要開房大食禁果一般。“我們結婚了,怎麼?”
“身份證!”守櫃檯的老闆一臉狡猾的冷笑。
“拿去!”
這人細細的翻來覆去的看,這纔不情不願的交了一把鑰匙給我們。
我們慢慢上了樓,沒想到那個老闆娘不放心,瞪了一眼先生,又追出來大叫。
“等一下,要看戶口名簿。”那個樣子好似踩住了我們尾巴似的得意。
“什麼,你們太過份了!”荷西暴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