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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人騎了一匹馬,並肩走在石板路上。還沒到黃昏,但是初夏的下午有種很特別的混沌。馬蹄踏過了路面上殘存的幾團柳絮,他們都很安靜。聞着樹葉的香氣。其實,唐璞跟着出來,只是想問問謝舜琿,他剛纔講的那個關於令秧的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那故事裏的女人和他記得的令秧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但他終究什麼都沒有問,行至一座小橋的時候,他終於鼓足了勇氣,卻只是問:“謝先生貴庚?”
謝舜琿道:“三十六。世叔你呢?”
唐璞有些羞澀地笑道:“不敢,謝先生當真是折煞我了,我二十七。”
除卻這個,他們再沒說過什麼。
令秧坐在蕙娘屋裏,兩個人相對沉默,已經很久了。連翹和紫藤二人沒在身邊伺候,倒是坐在屋外的“美人靠”上,斜衝着天井聊天。
過了半晌,蕙娘終於說:“夫人也別思慮得太過了,老夫人畢竟瘋病在身,胡亂說話是常有的事。退一步講,即使有哪個挨千刀的在她面前嚼過舌頭,也不會有人拿瘋子的話當真。”
“我知道。”令秧臉上掠過一絲煩躁,“可你沒見着她看我的眼神兒,瞧得我心裏直發毛。我說不清,就是覺得她好像什麼都知道。”
“從前她也揪着我叫‘堂子裏的’。”蕙娘苦笑,“那件事情,知道的,也只有我、雲巧、連翹和管家娘子,我們四人可以拿腦袋擔保沒人說出去過。若再說還有什麼人略略知道點影子,也無非就是謝先生,還有最初那個幫着咱們混過去的大夫了。謝先生是自己人,叫我日夜憂心的,便是羅大夫。”
令秧心內一抖,面色卻平靜:“你忘了,還有哥兒。”
“絕不可能。”蕙娘果斷地揮了揮手,“可是府裏畢竟人多,有誰偶爾瞧見點什麼,就捕風捉影,也是有的。咱們又不好大張旗鼓地查,也只能再將老夫人身邊的人盯緊些。有件事我正好想討夫人的主意——我想以後多請個大夫,羅大夫是自己人,就讓他專門診治咱們老夫人,只負責老夫人的身子,可以按月給他算診金。府裏其餘人看病,一律用不着他,使別的大夫,只是這樣,府裏就要多一筆開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