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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那個,可曾訂下親事沒有?”令秧的臉頰紅得像是在爲自己說媒。
“沒有。”謝舜琿笑道,“才九歲,總覺得說這個尚早。”
“先生會不會嫌棄我的溦姐兒?”她看着他的臉,她眼睛裏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燃燒起來,“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我知道,溦姐兒交到你手裏,在你家,便是死了也覺得放心。”
“容我回去跟拙荊商量一下,可好?”
“可是介意溦姐兒的來歷?”令秧挺直了脊背,微笑凝在她脣角,她的眼睛卻像是含着淚,“我這麼跟先生說吧,溦姐兒她雖然不是老爺的孩子,只是——她的確是唐家的血脈,不是來歷不明的野種,先生懂了嗎?”
他感覺像是五雷轟頂,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良久,他才說:“我明白了,過些日子我就差人來提親。她在我家,絕不會受委屈。只是終其一生,她也不會知道夫人的委屈了。”
“我若是個男人,就同先生結爲兄弟。”眼淚溢出來一點點,她用力地呼吸,將它們逼退回去。
他們商定好的日子,正是川少爺去州府赴“鹿鳴宴”的那天。因此,令秧有兩天的時間來做些準備。之所以選在那一天,是因爲在那之前,族中還有很多送往迎來的應酬,也都是爲了給川少爺道賀的,令秧不想讓血光壞了多年難得遇上的喜氣。
兩天的時間裏,她有條不紊地準備着一切。除了小如,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計劃。小如替她弄來了一把磨得鋥亮的柴刀,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撫摸那刀鋒的時候,小如便大驚失色道:“夫人仔細劃了手指,這刀快得很呢。”她聽話地縮回了手,她們二人像兩個小女孩一樣沒主意地望着對方,不約而同地一笑。“你說。”她問小如道,“人的骨頭和柴火,比起來,究竟哪個更結實些?”小如誠實地說:“夫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