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擁有杜拉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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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朋友知道我喜歡杜拉。
後來這成爲了一種持續不斷的狀態。這樣無論好還是不好,卻是我無法選擇的。讓生命中有一個女人,與你心心相印。在她的燈塔一般的照耀下,走你的路。你便有了依託。
彷彿始終有人做伴。而且是一個熟人。在你的身邊,說着她的故事。而你聽。與她分享她的痛苦與愛情。那痛苦與愛情也是你所熟悉的。因爲你瞭解她,就像瞭解你自己。
這就是一種關係。一種關於靈魂的關係。你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有時會讓人難以忍受,但她就是那個親近着你的靈魂的人。你無法脫離她,是因爲你無法改變的忠誠。
便是杜拉。長久以來能和她建立起一種這樣的聯繫,我真的很爲自己高興。想想人有的時候就是要這樣。拉來一種無形的牽掛。爲自己。於是便有了信念。彷彿爲那牽掛而活。爲什麼。那是無法回答的。
最初結識杜拉,是在吳亮寄來的那本有着《琴聲如訴》的《外國文藝》上。那是80年代中期,杜拉剛剛走進中國。吳亮向我推薦杜拉,說杜拉可能是一個適合我的作家。於是讀《琴聲如訴》。在一個很大的房子裏。從此被誘惑。聽這個謎一樣的法國女人那如歌般的訴說。就記住了琴聲。還有海,海浪,男孩兒的手,那手的冰冷的骨骼。就像是我自己的故事。牽着女兒的手。那真是一篇適合我的小說。如此,我結識了杜拉。那時候她還健在。已經遇到了揚,並和這個瘋狂愛她的年輕男子生活在一起。是揚給了她寫作的慾望。多麼奇妙。在諾弗勒城堡或者特魯維爾的黑巖旅館,她正滿懷激情地寫着日後使她名聲大振並獲得龔古爾獎的《情人》和《痛苦》。慢慢地開始走進杜拉。一個如此深邃的女人。很多年後,又見到吳亮,他那時正在讀杜拉的《物質生活》。吳亮說他讀着很過癮。那也是吳亮對杜拉不變的態度。
此時杜拉已與我水乳交融。那是一種心靈的契合。感慨於杜拉竟然是那樣的純粹。她是那麼徹底地把愛當作生命。或者,永遠滿懷期待地等着新的、偉大的愛情的到來。一個年邁的女人怎麼能這樣?那是我們不能與之相比的,因爲,我們的內心永遠不會具備她那麼強大的愛情的力量。她彷彿是爲愛而生。當沒有了生命,愛情纔會死亡。所以揚始終陪伴着她。直到那個寒冷的早春她告別了巴黎。而我們只有聆聽。在她的書中。那所有的字和句,還有,她所獨有的她的標點。
很多年來我熱愛杜拉。那是一種持經久不息的,也是非常疲憊的愛。
很多年來我用我的文字說出這愛,讓朋友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