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合作的非暴力者 (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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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彭澤看完這份文稿的時候,他從中捕捉到了置夏言於死地的殺機。薛侃、彭澤和夏言是同榜舉人,薛侃是夏言的死黨,而彭澤卻是張璁的幕後同黨。只要薛侃罪名成立,作爲死黨的夏言就難脫干係。
彭澤帶着這份文稿找到了張璁。經過一番密謀,張璁將抄錄的薛侃的文稿交到嘉靖皇帝的手中,並直指,這份文稿是夏言指使薛侃所寫。
嘉靖皇帝一怒之下將薛侃收監,命令嚴肅查處此事,從重治罪。經過三法司(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細緻調查,終於得出了一個上報結果:薛侃的奏摺是他自己所寫,彭澤指認夏言幕後所爲,純屬栽贓誣陷(澤誣以言所引)。
查明事情真相後,皇帝破格嘉獎夏言,賞賜其四品官服和俸祿,用來表彰他“不黨”(不與廷臣結黨)的忠心,其官職也由吏科都給事中兼任侍讀學士、經筵講官,再升爲少詹事兼翰林院掌院學士,兼經筵講官。
如此一來,夏言與張璁這兩大寵臣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公開化,那些在“大禮議”事件中敢怒不敢言的官員也趁機站出來彈劾張璁,張璁在朝中混不下去了,只好打着提前退休(致仕)的旗號離開崗位。張璁並不甘心,雖然後來他又多次回朝想要挽回敗局,可屬於他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夏言在帝國權力集團內部的地位與日俱增,已形成取代張璁之勢。夏言之所以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地位與聲譽雙豐收,主要得益於兩方面:一方面,“大禮議”事件之後,士大夫們討厭張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們希望借夏言之手,向張璁討回“大禮議”事件的欠債;另一方面,夏言謹慎低調的個人處事風格爲自己贏得了支持。
嘉靖十七年(1538年),夏言不出意外地登上了權力巔峯,成爲帝國的新任首輔。
夏言是一個權力場上的明白人,也懂得如何揣摩皇帝的心思。在擔任內閣首輔之後,夏言還算是一個兢兢業業、爲皇帝排憂解難的好官員。但是登上權力頂峯的夏言,卻暴露出了一個嚴重的毛病,這個毛病是有才之人的通病,那就是待人接物有一股傲氣。這種人在官場上容易得罪人。就連在皇帝面前,夏言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傲慢姿態。當時不少大臣都頗有微詞,有“不睹費宏,不知相大;不見夏言,不知相尊”之語。
嘉靖本來也是一個極要面子的強勢之人,這樣一來君臣之間就埋下了一顆隨時都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而此時,夏言在權力生涯中的真正對手,已經在黑暗處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施以致命一擊。這個人就是明朝的重要權臣,擅專國政長達二十年之久的嚴嵩。
嘉靖時期,帝國先後湧現出了四名內閣首輔,其中夏言和嚴嵩兩人的任期加起來長達二十多年,整整佔據了嘉靖在位四十五年時間的半數以上。由此可見,兩人在明中葉的帝國官場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兩人都是江西人,年齡也接近,夏言只比嚴嵩小了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