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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趙秉甲敢公然幹出這樣缺乏常識的事?因爲他非常自信。像他這樣豪門出身的人,確信絕不會因爲一點點小事而失掉官職,什麼樣的民亂都不足懼。
農民們憤怒了,以全彰赫、金道三、鄭一瑞三人爲狀頭,向郡廳投了狀子。郡守將三人逮捕下獄,並向全羅道衙門報告了情況。報告中說,不逞之徒煽動農民作亂。這時,道的觀察使換爲金文鉉,他完全相信了郡守的報告。也許他相信的不是報告,而是郡守的門閥。後來,全彰赫受刑過重,死在獄中。
全州民亂的原因是“均稅”。遇到旱災,土地所有者繳納不起國稅而逃亡他鄉,其土地被作爲“均田”。土地所有者不在,這塊土地便從徵稅簿中勾銷,讓農民重新開墾,徵繳租稅。均田是國有地,均田的佃戶向國家交納地租。
負責辦理均田事務的均田使名叫金昌錫,他勸一般的土地所有者說:“順便也把你的土地當成均田辦了吧,那樣對你有好處!”
土地所有者要依照土地面積多少交納租稅,倘若辦了均田,只向國家交納地租就完了。因爲是新墾荒地,地租也不會太多,所以這麼辦是有利的。受騙的是一些自耕農,他們把土地辦了均田,確實省掉了土地稅,但是,徵收的地租卻多得多。這真是豈有此理!
人們成羣結伴地直接上訴,可是,這也被視爲民亂,申訴全被駁回。
益山民亂的原因是“吏逋”。吏逋,是指官吏侵吞租稅。歷代小吏爲了貪污勒索,在賬簿上把實際已經徵收的租寫成“未收”。這樣積累了多年之後,益山郡“未收”租稅竟達三千七百七十二石之多。
“速將賬上所欠未收租米徵來交庫!”益山郡守金澤洙發佈命令。
“未收”是賬簿上的事,全郡到處都一樣,郡守豈能不知。他命令火速繳納,又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