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書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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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求變·超越
——序陳平軍《紫陽書》
秦兆基
陳平軍先生的散文詩創作,一直在我的視域之內,看着他從《邊走邊唱》《好好愛我》寫到《心語風影》,直到最近寄來的書稿《紫陽書》,前後垂三十年。“三十而立”,是一位作家由摸索逐漸走向自樹,從人格精神到藝術技巧的階段。
一
《紫陽書》確實使我看到在他過往的散文詩作中沒有呈現過的東西,或者是作爲潛質、隱性存在,並未顯露出來而爲讀者感知的因素。這種變化使人欣喜。
誠如本書內容簡介中所言:作者始終充滿了嘗試和創新、探索的精神,力求不重複自己,無論題材、修辭、結構、手法和風格等,都在不斷求變。請注意兩個關鍵詞:“探索”和“求變”。探索,意味着進入未知領域;求變,意味着拋棄既成的格局,以新姿態傲視於人。探索與求變,對於一個作者來說,是一種艱辛的努力,也是心靈和藝術走向成熟過程中不可或缺的追求。如果以“探索”與“求變”爲着眼點,細讀文本就不難領略《紫陽書》的要義和藝術特色之所在,就不難衡量這部散文詩集在陳平軍個人創作中的意義。
怎樣才能感知和認識《紫陽書》中顯示的“探索”精神和“求變”後呈現出的異象呢?
筆者在讀《心語風影》後寫過一段文字,似乎可作爲解讀《紫陽書》的參照系,那篇文字是這樣寫的:它(指《心語風影》)不像其他的散文詩作品那樣視界開闊,涉墨成趣,只是默默地打量身邊有限的世界:豐饒的陝南紫陽小城;生於斯,長於斯,蟄居於斯多年的山村白果;在油燈下默默批閱作業、備課的鄉村小學屋舍;朝夕相處的家人,熟稔的鄉親……所有這些,構成了變動不居但幅度又不那麼大的鄉土社會的情境,亦即帶着中國中西部特徵的,——聆聽到的、期盼着現代化的步伐的逼近,心想奮進而力有不能,焦躁不安而又轉復平靜。(《別樣的視界和表述》)《紫陽書》,顧名思義,是在紫陽這方土地上抒寫的,或者說是爲這方土地上所曾有的和現實存在的一切——山嶽、河川、建築、物產、風習、觀念形態、活着的和已經逝去的人們:家人、親人、認識的和未必認識的人——而抒寫的。就這點而言,陳君已經不再執着於抒寫生於斯、長於斯的白果村、那所執教過的小學,那個可以視爲歷史見證的“端坐在白果村底部的石磨”,他從城裏自己棲身的泗王廟巷走出,或是進入陳家老院,面對“超越宿命遷徙”的先人,心生愧意;或是去向漢江之濱,品賞錯落有致的吊腳樓;或是來到徐家老宅,尋繹它的前世今生;或是與東城門對視,也算得上“相看兩不厭”;或是歷數瓦房店鎮曾有過的會館羣:湖廣的、福建的、江南的、浙江的……弔唁淪落異鄉不得歸去的亡靈;或是爲了尋覓育嬰堂的遺蹟,去向泰山廟,理出有關愚人溺嬰和善人救贖的那段歷史;或是去悟真觀,拜謁紫陽真人,就是那位給這方土地帶來了華彩名字的道士;或是盤桓在大排檔、鐘鼓灣,在煙燒火燎、划拳痛飲,品嚐“三轉彎”“麻辣串”中,歷練世情人生。陳君的足跡似乎還不止於此,他來到巴水和漢江的合流處,望雲起雲飛,看兩水匯流激起的浪花;登神峯、鳳嶺,俯瞰紫陽大地。神馳文筆峯,董理自我癡情文學的萬般情懷;涉淇水,神接衛國的賢君、淑妃衛武公、許穆夫人,沉吟于山旁澤畔的曹丕、王維、李白。
匯總起來,一方面,他從相對閉塞的山村走向靈動的諸水彙集、數省雞鳴相聞的城市,散落的山川、村落和種種歷史留存;一方面,他從熟稔的村民、親人、天真的孩子走向市民、鄉民,從他們的行爲、話語走向心靈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