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中前方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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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松鋮
陳平軍從第一本散文詩《邊走邊唱》到即將付梓的《紫陽書》,算起來,這已是第四本了。歲月把一個翩翩少年塑造成了一個思想和情感同樣豐沛的漢子,平軍應該感謝生命中不凡的際遇和曲折的經歷——這是文學帶給他的福祉。
從早期的散文詩集《邊走邊唱》到《好好愛我》,那時的吟唱,尚處在青春的變聲期,愛與憂傷,彷徨與迷離,是散文詩的主調。然而,吟唱的感覺並不寡淡,因爲,在灰褐色的雲層中,始終有一束溫和、柔美的光亮——這是生活的色彩,也是愛的召喚。《心語風影》的出現,似乎意味着一種蛻變,或者是一次非自覺的轉身,其實,無須用概念去定論,寫作本身就沒有概念的框框。《心語風影》走出了一種看似超邁的速度,甚至這種速度,比作者自己想象的還要遠些。說是“蛻變”或者“轉身”,也未嘗不可。對於陳平軍本人而言,散文詩猶如他生理語言之外的另一種語言,他爲自己設置的標籤是單純的、明瞭的、清晰的——散文詩詩人。於是,探索的意義就顯得十分確定,而掘進的方向也不會出現岔道。早期的變聲是一種必然,這是不可否認和捨去的,到《心語風影》,再到《紫陽書》,也許這一聲高腔甩出,你會覺得它是好多年來無數次積澱的爆發。
當下的散文詩與詩乃至散文之間,實際上是一本糊塗賬,散文詩看似獨立,其實又很難獨立:它在現代詩之間搖擺,在散文之間扭捏尷尬。寫散文詩的人越來越多,文體的概念卻越來越模糊。但平軍是可貴的,他十幾年來心無旁騖,固守着自己的標籤。他對散文詩概念的理解緣於自己不懈的實踐和探索:在散文詩與詩之間,避免了絕對的詩化;在散文詩和散文之間,儘量避免散文式的鋪排。尤其是在調入縣檔案史志局從事史志編撰工作後的幾年時間,平軍在散文詩的創作上,實現了數量和質量上的大飛躍:他的很多散文詩皆被一線期刊刊載和轉發,由此,他也闊步邁入中國散文詩前沿詩人的行列。
平軍的散文詩,是真正的散文詩,這是極其難得的。散文詩沒有套用的公式,更沒有成熟的理論依憑和借鑑。但他有經驗,經驗其實就是路徑。這個路徑預示着前方“柳暗花明”,平軍堅信這一點。
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不是孤立的,一切皆有聯繫,這就是辯證法。平軍信奉哲學,他在修史中體味出的不是枯燥,不是故紙堆裏嗆人的煙塵,而是情感的另一種生髮的可能,即藝術的張力可以穿透歷史,甚至可以還原歷史的暗影,讓久違的景象重新燃放一次。於是,他寫出了《有關白果村的家族史》以及《家譜記》,一個相對厚重的題材,被他濃縮進了幾千字的散文詩中,然而,文體所承載的重量卻無損於題材的深邃。兩組散文詩完全可以放在一起讀,其所揭示的是一個家族的奮鬥史、演變史、興衰史。這裏面有人物、故事,有道德的鞭笞、良心的溫度、堅貞的求索。“道德”是靈魂的火苗,是文化之根、信仰之源。一個家族之小,其實就是一個民族之大,這就是百川歸海的道理。
平軍的散文詩,多以紀實爲主,由於太實反而限制了情感,虛擬的空間顯得狹窄。文學對生活的反映,畢竟是間接的、藝術化的,自然虛實之間要有所收放、有所側重。同時,平軍的散文詩還要在簡約上下功夫,要克服散漫、臃贅,注意語言的緊湊感……人要勇於正視自己的不足,胸襟寬則眼界闊,如此,纔會發現前方的“柳暗花明”……平軍依然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