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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利用姑姑去對付另一個異教徒!”我煩躁地回答說。
我說過沒有,斯彭斯是個大個子,但他的模樣長得挺斯文,要是在平時,你看見他兩手插在兜裏,低着頭走路,還會以爲他會是一個什麼老實傢伙呢。可是一眨眼的工夫,你準能發現他正趴在哪兒起勁地撬着一個電磁鎖或是別的一個什麼機械玩藝兒。他的兜總是鼓鼓囊囊的,裏面塞滿了細鐵絲,薄鐵皮,以及不知從哪兒拆下來的小零件。
中肯地說一句,這傢伙純粹是一個蹩腳的機械迷,幾乎所有的東西到了他手裏都會被大卸八塊,卻再也裝不起來。有一陣子他突然對飛船結構有了興趣,拋下專業課不上,跟在幾隻蜘蛛的後面爬遍了全船。他遊蕩了所有陰暗的角落,在底艙廢棄的艙室中,他撿到一個玻璃六面體,上面刻着隱含着無可比擬的巨大時間之前的文字;在燭龍發黑的黃銅門面前,他被電擊了無數次。那些日子簡直是蜘蛛們的噩夢,姑姑幾乎啓動了所有的備用蜘蛛跟在斯彭斯的後面來收拾殘局。
沒有人會相信斯彭斯會突然拋下他所鍾愛的機械事業和蜘蛛朋友們,把全部熱情投入到他的物理專業中去,可這事居然還是發生了。我拿定主意再也不能相信這種人了。
斯彭斯早就度過了他的14歲成人儀式,可是他總是習慣在獲准進入燭龍之前犯上幾個不大不小的錯誤,於是又被姑姑取消了資格。
這麼着,斯彭斯雖然比埃伯哈德大一歲,卻是在他之後第五個踏入燭龍的船員。前面四個人是我、史東、埃伯哈德,以及當飛船從沉睡中甦醒來時擁有的第一位孩子。
站在樓梯休息平臺上,斯彭斯美得呲着牙直樂,他在漫遊全船的日子裏無數次想溜進去的燭龍觀測廳的大門終於向他打開了。雖然他堪稱一個拆卸天才,但還是在燭龍的門鎖前敗下陣來。彷彿有人早意識到有人會試圖過早地闖入這個神聖的殿堂,這道門鎖上裝有DNA分子檢測裝置,胚胎解凍滿14年之後,它所攜含的DNA分子式纔可能被姑姑輸入其中。其他任何不合法的闖入者都會被門上攜帶的高壓電所擊倒。斯彭斯一定對這一點印象深刻。
“歡迎你,小傢伙。”我坐在觀測轉檯上那張舒適的座椅上說。要不是爲了斯彭斯,我壓根兒就不喜歡來這種地方。此刻,斯彭斯卻沒有理會我的招呼,我意識到這位新成員正像個傻瓜一樣張大了嘴,站在觀測廳的門邊。
“你不是很想了解飛船嗎?”我說,“在那些黑暗的走道里瞎鑽只能是浪費時間,飛船的精華實際上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