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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又規定兩江、湖廣、陝甘、四川、閩浙、兩廣諸督,“選派司道大員來京,隨同參議。”而“總司覈定”之責者,派了慶親王奕劻、文淵閣大學士孫家鼐、協辦大學士軍機大臣瞿鴻璣。
看了這道上諭,袁世凱心裏不免抑鬱,儘管北洋權重,到了京裏卻只能陪部院大臣末座,與“總司覈定”的瞿鴻璣一比,更覺見絀。不過,他也有值得安慰之處,第一是端方與周馥對調的上諭,已見明發,排岑的計劃,初步實現了。其次“編纂官制局”的提調,照他所提名,派的是孫寶琦與楊士琦。他的隨員張一麟、金邦平,還有他所欣賞的曹汝霖,都被派爲“編纂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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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纂官制局”設在海淀的朗潤園。頭一次集會,由載澤主持,先議辦事章程,提調已擬了個說帖。分立法、司法、行政三部,先議中央,後議地方。載澤唸完了這個說帖,環視問說:“諸公有意見,請提出來!”
類此會議,照例以官位大小,定發言先後,世續對“立憲”不但不感興趣,亦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用鼻菸壺指一指那桐說:“琴軒,你說一點兒什麼吧?”
那桐要說的話卻不止“一點兒”。前一天在慶親王府密議,已商定了策略,由他來對付載澤,所以此時從容不迫地說:“立憲是所謂‘三權分立’,不過,立法在目前還談不到,所以我主張只分‘司法’、‘行政’兩部就可以了。”
“不錯!”載澤點點頭。
“其次,”那桐又說:“上諭說的是‘操切從事,徒飾空文,何以對國民而昭大信?’意思是應該早早見諸實行,始足以昭大信,如果遷延日久,與‘徒飾空文’沒有什麼兩樣。倘或草草議定,又不免犯了‘操切從事’之戒。所以,我主張目前只議中央官制,因爲地方官制由督撫到未入流的典史,官制複雜瑣碎,只怕一年也議不完。如果只議中央官制,以兩月爲期,在皇太后萬壽以前,覈定頒佈,成爲朝廷曠代的恩典,豈不甚好?”
這番說詞,明目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在維護北洋大臣的權力,無奈說得振振有詞,不易駁倒,何況又有慈禧太后萬壽這頂帽子扣在上面,更叫人動彈不得,唯有同意。
“再有件事,”那桐又說:“新官制的編纂,下有司員,又有提調,上面有三位總司覈定的王大臣,我輩居中,承上啓下,如果每次都要集會再能定案,未免曠時廢事,得要定個總其成的章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