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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崔宇坐在堂中靜候,不免覺得晉王府中是真正的清淨——其實即便不是子夜時分,他記憶中的晉王府也是安寧的。此處既沒有他慣常在諸位王爺家拜見時聽聞的嬰孩哭鬧、妻妾鶯歌,也沒有嘈嘈雜雜的藝伎、戲班前來咿呀,有的只是這種四時草木一般的尋常與肅靜,甚至肅靜出一種淡然的威嚴——直如姜越其人。
正想到此,身側不遠處忽傳來一聲沉穩溫和的:“崔尚書久等。”一頓,那聲音又笑起來道:“慚愧,叫裴大人也來了。”
裴鈞隨崔宇轉頭,果然見是姜越從遊廊過來了。
此時的姜越已換上府中常穿的素棉常衫,肩上隨意披一件灰鼠薄裘,一身俱是安閒裝束往椅中坐了,可與此不搭的卻是他左臉頰上一道半指長的細小紅痕,還帶有已然凝固的絲絲血色,昭示着方纔的險情。
一見此狀,裴鈞與崔宇登時認罪:“王爺受驚,臣等罪該萬死!”說完無需相通,便要齊齊跪下。
可姜越卻及時抬手止了他們,笑意不變,言簡意賅道:“知會刑部只因刺客屍身仍在府內,理應交由刑部過案報死,孤才命人去刑部請人來運屍……卻未想驚動了崔尚書——更帶得裴大人也無法安歇,這豈不是孤的罪過,二位大人何罪之有。”
說到此,他深黑的眸子轉向裴鈞,仿似極快地思索了什麼,少時才語焉不詳地告訴崔宇:“崔大人帶回細查罷,孤也不知這刺客是何底細,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此話雖未說是在何處遇刺,如何遇刺,卻也並未指摘何人受疑。崔宇聽言,餘光與身邊裴鈞對視一眼,相互示意:晉王爺未將遇刺之事和半飽炊設宴聯繫起來,這應當是個不予牽連的意思。如此崔宇稍鬆口氣,應道:“臣遵命,便勞煩管事引路罷。”而裴鈞此時心底卻怪:此事難道如此簡單?
方纔領二人進來的管事往外一請,此時跟隨崔宇來的刑部衙役才被屏門外的甲兵放入,被准許入院抬走刺客屍體。
弄清了情況,眼見也無需再待,裴鈞正要同崔宇一道抬手作揖告退,卻聽姜越倏地出聲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