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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一句點題,接下來一句追一句,轉眼就問到重點。萬漪便按照唐文起所教,斬釘截鐵地說柳夢齋曾親口對她提到過,在祝書儀的腰帶裏發現過一封書信,信出自安國公之手,“而信中內容則暗示,萬海會唐會長乃詹盛言的同黨。他們狼狽爲奸,做下了不少欺瞞九千歲之舉。而且,與他們媾和在一處的,還有一名位極人臣的朝廷高官。”
一語既出,滿座噤聲。連錄供書辦、值堂差役等雜人也驚呆了,有那麼一瞬,刑部大堂上皆是泥塑石雕。
而萬漪卻漸漸在這一奇異的“舞臺”上找回了表演的自信,她氣沉丹田,在胸腔裏調動出自己最低沉、最可信的聲音:“然而鎮撫司接手案件後,這封信卻不翼而飛——”
“她胡說!”
驟起一聲嘶吼,將她打斷。萬漪回首望去,但見柳老爺子臉色潮紅,鬍鬚抖動,將鐐銬一起掙動得鏗鏘作響,“這是哪裏來的證人?分明是受人指使、捏造誣詞,從來就沒有過什麼信,她——”
“犯人無理,這裏是何地,還容你刁惡放肆不成?”刑部堂官祁有麟滿面不悅,拋下一隻火籌道,“來呀,掌嘴。”
柳族諸人眼看衙役手持皮巴掌走向他們的“老爺子”,一個個忙轉開目光,不忍直視。三十下之後,方有人叫停,老爺子吐出了兩口血,血塊裏包裹着半顆斷牙。
“再有誰敢阻撓問案、咆哮公堂,一律嚴辦。證人白萬漪,你還有何話要講,只管從實細說就是。”
萬漪見柳承宗當衆受刑,又驚又怕,不由得簌簌淚下。她知道下令行刑的祁有麟正是佛兒的客人,也曾見過他歌酒歡娛的放蕩,怎知官服一穿起,人突然就變成個不近情理的樣子。她哪裏知道佛兒所說的曾爲柳家打點過祁有麟不過是子虛烏有,還當是這個人出爾反爾,說話不可信!那麼,她能信唐文起嗎?他再三和她叮嚀過:“柳老爺子受鎮撫司和徐鑽天的迫害威脅,肯定是不敢承認這封信的。不過你不要怕,據實說就是,家父會爲他們做主。嗯,你就這麼說——”
情形已糟糕至此,那就姑妄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