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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偶爾會相約喫晚餐。歐文有個朋友有汽車,常常南下前往帕洛阿爾託市。爲什麼我們會約在校園附近,而不是到舊金山去?這我現在想不起來了。但是,當時我的世界縮小到只剩實驗室和校園裏的公寓,要我另找學校以外的喫飯地點,還真是想不出來。
見到歐文讓我萌生出了開心的熟悉感(經過幾個月不熟悉感的強烈衝擊後,熟悉感反而讓我覺得很奇怪),不過現在他留起了絡腮鬍,也比我印象中胖了不少。
他說:“嗨!”同時伸出手。
“嗨!”我跟他握握手,對他說,“你變胖了。”
他聳聳肩,低聲抱怨兩句。我記得他向來沒什麼幽默感。“我們走吧!”
我們喝了一點酒,我問起他工作的事情:“學生聰明嗎?”
“你覺得呢?”他又低聲抱怨,“都是一些蠢女孩。她們大都待在這裏,”意思是斯坦福大學,“還有加州大學,一心只想釣金龜婿。”他嘆了一口氣,接着說,“我覺得自己是雞舍裏面的母牛。”
“應該是雞舍裏的狐狸吧?”我說。
他好像被我惹火了。“不是。”他說,“我是說母牛。那種草食性動物對喫母雞沒興趣。對它們來講,母雞隻是臭臭的傻鳥。”
我覺得當時歐文是在用這種方式跟我說他是同性戀,不過我們後來再也沒討論過他的性取向。下回見面時,只見歐文身邊有個小夥子陪着,每次歐文講冷笑話,他都會神經質地大笑起來。多年後,當人們公開討論這個話題時,我聽說他向某人表示他曾在我面前“出櫃”。顯然他“仍”對自己的聰明很滿意,但是再度聽到他的說法,只讓我覺得他實在是引喻失當,因爲那個暗喻根本無法傳達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