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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不着碰她,你光嚇唬她就夠了。要是騷擾罪還不足以把你關上一陣子,我就按《婦女法》去告你。趕快滾遠點兒!要是你覺得我不是動真格兒的,就再招惹她一次試試看!”
尤厄爾先生顯然認爲他是當真的,因爲海倫從此沒再說起過類似的麻煩。
“阿迪克斯,這種事情真讓我心煩,我簡直煩透了。”——這 是亞歷山德拉姑姑的感受。“他好像對所有與那個案子有關的人都懷恨在心,我知道那種人會怎麼發泄心裏的怨恨,可是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他在法庭上不是得逞了嗎?”
“我倒是能夠理解。”阿迪克斯說,“也許是因爲他心裏明白,在梅科姆,其實沒幾個人相信他和馬耶拉編造的謊言。他本以爲自己會成爲一個英雄,可是他費盡心機折騰了一番,換來的只是……只是:好啦,我們判這個黑人有罪,你回你的垃圾場去吧。他現在已經給每個人都找過麻煩了,也該稱心如意了。等天氣轉涼,估計他的怨恨就平息了。”
“可他爲什麼去約翰· 泰勒家行竊呢?他當時顯然不知道約翰在家,知道的話就不會貿然闖入了。每到星期天晚上,約翰通常只開前廊上的燈和書房裏的燈……”
“你並不知道是不是鮑勃· 尤厄爾割開了那扇紗門,你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幹的。”阿迪克斯說,“不過我可以猜測一下。我在法庭上揭穿了他的謊言,而約翰讓他顯得像個傻瓜。尤厄爾站在證人席上的時候,我從始至終不敢看約翰一眼,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約翰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隻長了三條腿的雞或者一枚方雞蛋。別跟我說法官從來不會試圖對陪審團施加影響。”阿迪克斯嘿嘿地笑了起來。
到了十月底,我們的生活又回到了熟悉的老一套:上學、玩耍、讀書。傑姆似乎把他想忘掉的事情從腦子裏徹底驅除了,同學們的寬宏大量也讓我們忘記了自己有一個離經叛道的父親。塞西爾有一次問我: “你父親是個激進分子嗎?”我回家問了阿迪克斯,他那樂不可支的樣子讓我很有些氣惱,不過他說,他不是在嘲笑我,還說: “你去告訴塞西爾,我跟‘棉花湯姆’海夫林注差不多一樣激進。”
亞歷山德拉姑姑一時春風得意,看來莫迪小姐肯定是一下子震住了整個傳道會,因爲姑姑又開始在她們中間充當“雞頭”,甚至連她準備的茶點也越來越美味可口了。關於那些可憐的摩那人,我從梅里威瑟太太口中進一步瞭解了他們的社會生活:他們幾乎沒有什麼家庭觀念,整個部落就是一個大家庭。對於所有孩子來說,部落裏有多少個男人,他們就有多少個父親;部落裏有多少個女人,他們就有多少個母親。J.格蘭姆斯· 埃弗裏特牧師正在竭盡全力改變這種狀況,迫切需要我們爲此禱告。
梅科姆又恢復了老樣子,和去年、前年相比幾乎分毫不差,只發生了兩個微不足道的變化。第一個變化是,人們從商店櫥窗和汽車上揭掉了原來那些標語口號,上面寫的是“國家復興總署——人盡其職”。我問阿迪克斯這是爲什麼,他說是因爲“國家復興法案”注被幹掉了。我問是誰給幹掉的,他說是九個老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