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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旦喝牛奶燙了嘴,見了生水也要吹三吹[45]。這一點我們也知道!”
“好啦,總而言之,”阿爾卡季繼續說道,“他是極其不幸的,請你相信我的話!蔑視他是極其錯誤的!”
“誰在蔑視他呢?”巴扎羅夫反駁他說,“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個人把自己一輩子的生命作爲賭注,都押在一個女人的愛情上面,而一旦賭輸就灰心喪氣,甚至甘心墮落到什麼也不能做的地步,這種人算不得男子漢,甚至也不是沉湎於肉慾生活的好色之徒。你說他非常不幸,這一點你當然知道得很清楚,但是他頭腦裏的各種糊塗思想並沒有完全去掉。我相信,他把自己想象成一個非常能幹的人並不是在開玩笑,因爲他經常讀加里納尼辦的那種無聊的報紙,而且每月替農民講一次情,使他們少受一次肉刑。”
“應該想想他所受到的教育,想想他所處的時代。”阿爾卡季說道。
“教育?”巴扎羅夫接口說道,“每一個人都應當自己教育自己,就拿我來說吧,比如……至於說到時代嘛,我爲什麼要受它的限制?最好是讓我來限制它吧!不,老弟,這都是放蕩、空虛!再說男女之間的神祕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們生理學家知道得很清楚。你去讀讀有關眼睛的解剖學吧,你所說的神祕目光是哪裏來的呢?那都是浪漫主義、胡說八道、腐敗、做作。我們最好去看看水爬蟲吧。”
於是兩個朋友一起朝巴扎羅夫的房間走去,那間屋子裏已經有了一種外科藥物的氣味,同時夾雜着一股廉價菸草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