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識憐霜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真理醫生,維裏塔斯·拉帝奧。 他抱着一本書, 如果是放在一年之前,那麼因爲某位教授那素來低調的行爲作風,在場衆人中會有三分之一不認得他。 但是,最新版的全息頭盔出了。 它隨着《精靈世界:王者歸來》這款現象級遊戲一起爆了。 而公司也有意對外宣傳這款能夠讓許多買不起去匹諾康尼的船票更付不起在酒店住宿費用的人在全息世界中獲得更好體驗的產品,於是,真理醫生,當今博識學會中不說節♂完整章節』,讓帶着原本還算深邃,現在卻多了些許紫紅色的天空徹底清楚地暴露了出來。 當然——還有那一枚層曾經被擋在保護起十一時刻的高牆之外,現在卻無法再被攔截在外的憶質形成的吸積盤。 在這紫紅色的、上頭彷彿按着一枚黑洞似的幕布之上,出現了其他的、小顆的黑點。 夢主說:“……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讓它們認爲我也是蟲羣中的一份子。雖然我也厭惡這份力量,但是我必須借用它,正如我曾經確確實實地真心信仰着希佩,而如今卻轉投了太一的懷抱。” “這些蟲子……若非我早在來到匹諾康尼之前就已經捨棄了肉身,成爲能夠調和衆弦的音符,我恐怕此時就無法站在諸位面前同你們說話了。” “現在……就讓它們拖延住你們的腳步吧。” “我會在這裏陪伴着各位,倘若你們在與蟲羣戰鬥、並且保護那些逐夢客的同時還有格外的餘力,那麼你們也可以向我提問,我很樂意給出答案。” “……這個計劃、真夠瘋狂的。” 哪怕在盔甲內,流螢此時的動作不會被外人看見,她仍然良久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 銀枝同樣覺得這個計劃瘋狂得有些厲害——甚至比起他當初提着槍開着希世難得號朝着外頭衝去以換取星穹列車平安脫困的行爲更冒險。 它看起來就不像是個穩重的學者會提出來的計劃。 “這是打算靠着我的運氣賭一把?——不過也是,在當前這種情況下,這應該已經算是教授你能夠拿得出來的成功率最高的方案了,對吧?” 真理醫生點頭:“如果此地還有其他人,那麼成功率確實會提升,但很不幸的是,另一面更需要他們。” “行吧,那我接受。”砂金說,“不過在此之前,你或許需要先說明一下,你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我倒是願意相信你,畢竟你的腦子可不好扮演。除非這些蟲子裏面突然誕生了一個像是絲絲喀爾一樣可以進入天才俱樂部的特例,但是另外這兩位,我想他們興許會需要一些……證明?——另外,等你說完之後,我有個小小的建議,可以將最後一步修改一下,同樣都在賭了,不如賭個大的。” 真理醫生點頭:“的確,這些你們有必要知道,不過時間緊迫,我會盡量言簡意賅。” “首先,我知道家族試圖將鐘錶匠塑造成和他們對立的、破壞美夢之人,但是鐘錶匠一直以來都保護好了自己的形象,尤其是,他靠着將自己過去的經歷改寫成《鐘錶小子》系列故事動畫記錄了下來,其中有一些是家族試圖抹去但未能成功的往事。” “直接說結論吧:匹諾康尼的十一個時刻建立在星核的基礎上,並 且,對於相關力量的利用,鐘錶匠雖然在一段時間內並不知情,但是他確實有在這件事上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包括教會匹諾康尼人如何使用星核的歌斐木,也是他從同諧的星球上請來幫助匹諾康尼建設的人……” “所以,拉帝奧教授,歌斐木運用了星核來將美夢劃分成十一個時刻,在此基礎上讓匹諾康尼擁有了成爲宇宙盛會之星的機會,他應該也就是夢境的操控者,對嗎?家族稱之爲……夢主?這是否意味着將他擊敗之後,外面的援軍就可以進入這層夢境了?” 情況緊急,銀枝都將自己話語中慣用的那些裝飾性的詞彙一下子擼了個乾淨。 “不,並非如此。” 真理醫生說。 “巡獵的力量能夠抵達此處,是因爲他們的命途中就包括了追尋——那顆子彈生效的原因在於它無視時間和空間,巡海遊俠能夠出現在此地的原因也是如此。” 但是很顯然,公司的艦隊就沒有這個力量,所以,被送進來的,就只是靠着砂金自己人肉帶進來的那枚翡翠石而已。
砂金確信真理醫生也想到了這枚基石。 ……事實上,它其實已經如來到此地,並且開始幫忙的巡海遊俠一樣,開始發揮着自己的作用了。 “——另外,銀枝先生,歌斐木並不是真正的夢主,或者,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不完全是。” 流螢點頭:“是的,在這一點上,艾利歐的劇本里也有所體現。” “在第一幕的結局處……他寫的是夢主飾演了星期日的僕人,而歌斐木飾演了夢主。” “……抱歉,諸位,你們或許還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歌斐木,可以被視作匹諾康尼的夢主,但同樣……也並非完全的夢主。” 渡鴉在蟲羣之上的位置——它給自己找了個足夠高也足夠近的位置,能夠讓自己的聲音被下面那羣正在和蟲羣戰鬥的人聽到。 夢主先前說了那番話——說他覺得臺下的衆人如果在戰鬥之餘還有別的力氣的話,可以問一些他們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並不介意知無不言——某種意義上也是帶有裝一裝的成分在的。 但是歡愉令使的含金量確實太高了,他也沒想到霧青還真的會打蛇隨棍上,一邊和一隻確確實實到了令使級實力的蟲子周旋,不讓它將翅粉灑向四周的巡海遊俠、並在這樣的前提下嘗試着怎樣控制住這隻蟲子讓它倒戈;一邊還能對他提問。 當然,歌斐木也不是那種玩不起的人,他在稍稍愣了一下之後很快開始回答。 “我是夢主的一部分。所以,渡鴉可以是我,也可以不是我——因爲渡鴉,是夢主。” “匹諾康尼的夢主,是曾經和我一同建造匹諾康尼的所有人。” “相信你們已經看過鐘錶小子系列動畫片了,或者至少,瞭解了一些關於這部動畫片中出現過的角色了。我是其中的木頭老爺,是鐘錶小子一開始的朋友……已經,後來的敵人。” 霧 青想要操控那隻令使級別實力的王蟲,但是最終她還是失敗了,因爲這隻王蟲雖然擁有令使級別的力量,但是很倒黴地並沒能擁有能夠與這份力量匹配的智慧。 她誠然可以強行控制對方的關節,只要加大輸出力度這件事就不難達成,但是,蟲的關節和人是不一樣的。 所以當霧青試圖操控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就像是個還沒學會走路的孩子——但是這個世界已經要求她開始跳街舞。 於是她果斷選擇了放棄。 這隻王蟲猛地撞向了另一邊正在不停複製出新蟲來的一隻“臨時蟲巢”。 每一隻蟲死前都是會自爆的,除了被琥珀封起來的塔伊茲育羅斯——因爲孢子將會傳播出去,讓它們生命存在的意義得以延續,哪怕生命本身已經不再存在。 一波自爆帶走了接下來本應該給巡海遊俠們帶去很大壓力的新生的蟲子,霧青騰出手來,開始清理那些實力不行的蟲子,再問:“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已經確定你能夠攔下我們所有人,不如把你的計劃和目的就都說了吧。” 雖然這個要求聽起來似乎是有些要求太多了,但是如果考慮到星期日是歌斐木一手帶出來的,那就倒也還很正常。 畢竟星期日是個會在開戰之前詳細說明自己這麼做的理由、反覆爭取,甚至提前將自己要做什麼說明——在將反抗的不穩定因素擊敗之後甚至只會將他們扔進太一之夢中,不做任何過多的關注而任由他們從閤家歡包餃子劇情中發現不對勁並開始反抗。 他被歌斐木一手帶大,兩人相似倒也非常正常。 很顯然在歌斐木還用星網的那個年代,“反派死於話多”這個梗尚且沒有被總結出來,而他現在也早已經過了刷星網的年齡。 “我的目的?哈哈,當然可以,我已經完成了我所要做的,剩下的唯餘等待。” 歌斐木說。 “我的目的,其實和星期日差不多——他是個好孩子,但是他過分高看自己的力量。因此他選擇了走上那樣一條路——我並不怪他。” “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太過年輕也太過理想,因此看輕了神主的威能,以爲自己能夠成爲永恆的太陽。” 渡鴉動作非常人性化地搖了搖頭。 “但是……有些事情,仍然只能讓神明來做。” 渡鴉扭頭看向身後。 紫紅色的天空中,那唯一的一枚黑色的吸積盤雖然看着和往常沒有區別,但卻讓人在注視過去之後,恍惚地感覺到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逐漸獲得生命。 吸積盤彷彿變成了一枚心臟,正在一下一下,逐漸變得有力地跳動。 “蟲羣雖然沒有智能,但卻是高度集羣化的生命,它們本能地知道要保護星神——哪怕塔伊茲育羅斯已經被琥珀王錘得命途黯淡,彷彿融化在水中的彩墨。” “它們確實成功搶走了一部分蟲皇的軀體,只是它仍然被琥珀封印着,於是他們靠着本能,來到有更多憶質的阿斯德納,等待着時間見效。” 當然,如果是時間的話,這玩意對於克里珀的神體琥珀來說就是一點用都沒有,蟲羣不知道這個,它們只有很勉強、很勉強的一點求生的本能,以及對於星神的擁護。 但是它們誤打誤撞地成功了一點。 靠着阿斯德納星系大孔洞中噴湧而出的憶質,這種和記憶星神浮黎扯得上關係,同時也能夠和神祕星神迷思扯上聯繫,能量足夠強大還能夠做爲蟲類的食物、生存環境甚至構成基礎的材質確實從一定程度上,能夠將神體琥珀中塔伊茲育羅斯的命途和力量釋出少許。 一點一滴、一點一滴。 時間確實起到了一點作用。 蟲羣也因爲集羣失去了蟲皇的不穩定,而逐漸生出了些個體的“智慧”。 它們開始有意識地利用阿斯德納星系。 翅粉的致幻效果以及阿斯德納星系原本由憶質噴湧造成的特殊現象在效果上的重合爲這羣蟲子提供了便利。 它們絕非野心家,也絕非陰謀家,但卻靠着運氣,成功地達成了實現當初阮梅那個復刻碎星王蟲的實驗的條件。 當部分人意識到它的存在的時候,其實已經不怎麼來得及了。 匹諾康尼當年的居民,曾經在鐘錶匠離開的時候違揹他的千般囑託,將星核的力量運用在這顆星球上。 星覈實現願望並放大一切的力量使得人和蟲都獲得了他們想要的——就像是兩棵互相纏繞在一起的藤蔓,一棵倘若被砍倒,另一顆也會失去支撐,就此倒地而朽爛。 畢竟,真正讓人們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力量,並不來自於憶質或者築夢師,而是來自於蟲羣。 “鐘錶匠從哈努努手上接過了匹諾康尼,然後他又請我來幫助他。在我仍然信仰同諧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他一樣愛着這個世界了。” 只是,斷掉對星核的使用是萬萬不可能的,催動星核的是原先在匹諾康尼的所有人,哪怕他是串聯一切音符的同諧之聲都無法做到改變所有人的念頭。 甚至因爲同諧的包容,匹諾康尼纔會出現那麼多的渣滓——如果換成另一種管理方式,興許他就不會看到那麼多的……悲劇。 興許鐵爾南會回來,燈蛾家系也會回來,他們足夠早地得知蟲羣的真相,那時候還尚且能夠根除問題…… 可惜。 慢性死亡和死在當下,歌斐木在這兩個選擇中最終選擇了前者,並且開始思考要怎樣改變未來——最後他想到了秩序。 由蟲羣用這種方式復活的塔伊茲育羅斯絕對不是全盛時期的星神,甚至會介於星神和令使之間的強度,差不多也就是比當時變成了神主日的星期日略強一線的水平。 在蟲皇出現的瞬間,恐懼應當會讓酒店中的客人們生出恐懼,從而萬衆一心地產生一個願望:誰來救救我們。 而星核是會回應的。 他想到在秩序尚且鎮壓萬界的時候。 那時候毀滅尚未誕生。 一切井然有序,公司的 觸手無法延伸得那麼長,一次又一次地試圖觸碰美夢;那些行爲放肆的逐夢客們,也無法用他們荒誕的行爲破壞這座“小鎮”。 他只需要給予一個引子,一個推手,在濃度極高的憶質的包裹下,萬千的願望是會慢慢連結在一起的,最後它們會在他的指引下變成對於星神復活的期望。 秩序歸來,靠着命途上的一些相似重合,直接將塔伊茲育羅斯做爲被“奪舍”的身軀。 “一切都只是暫時的犧牲,他們會在神主的樂園中重生,並且是以更美好的模樣重生。”渡鴉說,“我保留着他們每個人的記憶,就像是在流夢礁的那些人一樣,他們會重新回到這裏,看到他們爲之犧牲的世界變得如何美麗。” “看着吧,諸位,你們來不及阻止的——蟲皇的復活,繁育將從同諧命途中撕下那些力量。” 而當命途動搖的時候,尚且沒能被同諧完全消化的秩序,也會因爲先前哲學的胎兒製造的那場變故,而從隱約撕裂狀態變成徹底撕裂。 而與此同時,此地對於秩序的呼喚——橡木家系的那些意識會從中干擾,歌斐木操控下的意識會裹挾着越來越多的人讚頌秩序的光輝。 那麼,在這龐大的願景中,秩序會再度歸來,以凌駕高天的太陽的形象,完成當年那場因爲星神的插手而變了調性的寰宇蝗災。 “……您到底是將家族關於星核的研究成果翻了個遍,還是直接把家族所有留存下來的資料全部閱讀完畢了,教授?” 流螢已經不說話了。 一方面她覺得自己之後還需要徹底點燃,因此要節省力氣;另一方面……這也插嘴不了。 真理醫生好像完成了一項在凡人看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拿着艾利歐劇本的她和對方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個誤入了高等數學課堂的小學三年級學生。 “很簡單,因爲不同的夢境中流速不同,找到一個合適的,看就行了——我確實多看了一些東西,畢竟公司給我付了錢,而尊嚴的堅持……這種東西確實用處不大。” 真理醫生剛巧擁有一些簡單的駭客技巧,雖然比不過朋克洛德的那些天生駭客,但是在家族這邊……嘖,倒也夠用了。 銀枝看起來像是要現場來上一句“路過的旅人啊,你是否願意承認真理醫生維裏塔斯·拉帝奧智慧蓋世無雙”。 “好了,那麼現在一切都串起來了,但願我沒有錯誤體會了那些暗示。”砂金的左手握緊起來,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他的手在小幅度顫抖着。 真理醫生朝着他掃了一眼:“終於知道慌了?” “一直都知道,就是這一次玩得格外大,而且後果可能更嚴重一點。教授,但願你能理解——我兩天前纔剛發過誓。” 他隱約聽到了一聲短促的笑,彷彿有人在笑裏頭說“活該”。 此時機甲薩姆已然點燃,熒綠色的火焰曾經是星際中極少數成功擊退了蟲羣的力量,此時在對付舉 行真蟄蟲的時候也一如往昔地產生了效果。 巨型真蟄蟲的胃腔隨着火焰燃燒而逐漸變薄,博識學會被下了訂單正在研製,目前尚且不能穩定出品,但確實有效的專門針對憶質的某種噴劑隨着火焰被一同噴灑到了紫紅色的腔壁上。 與此同時在阿斯德納星系之外,感受到基石同自己之間的共鳴逐漸增強、橫亙在其中的阻攔感正又一次被削弱的翡翠在通知頻道中輸入了一行命令——她的手指懸停在半空,等待着那個恰到好處的時機。 巨型真蟄蟲體內的平衡正在被破壞,而這也是蟲羣用來“復活”塔伊茲育羅斯的環境。 紫紅色的“牆壁”躁動得有些劇烈,使得那個憶質產生的吸積盤也顯得不穩定起來。 憶質觀察者科玫在這個時刻反而已經徹底沒有了離開這座觀察臺的想法,她緊緊握着望遠鏡,看向那“黑洞”的中央,曾經被她觀察到很多次的,一個小小的紫紅色的光點此時閃爍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 “……我知道了。” 流螢說。 “我會盡我所能。” “用不着拿這種語氣說話吧?命運的奴隸的劇本中提到了有誰會死亡嗎?” “……沒有,但是他說結局會有些慘烈。” 砂金:“……” 砂金:“真是恐怖的說法,不過只要能活下去就行,我的要求真是在逐漸降低……那麼,騎士先生,就拜託您了。” 吸積盤中,守護在將成的繁育之軀邊上的,是更多的真蟄蟲——對於格拉默鐵騎來說,這是一場硬仗。 對於其他人來說也是一樣。 “你將無名客們送去星核所在的地方了。”歌斐木突然說,“但他們在做的是無用功。” 場面上人多的好處就在於當有需要的時候,一些人可以完美地消失在人羣中然後繞後,星穹列車的無名客們被霧青悄悄傳送去了曾經匹諾康尼大劇院所在的位置。 此時星核暴露了它原本模樣,虛數能量過強而爆發出的強烈的光輝。 “我方纔已經說過,喚醒星核的是當初建立匹諾康尼的幾乎所有人,他們哪怕在離世之後也仍然留下了自己的印記……他們是血罪靈。” 所以,既掌握着故人記憶,又從那些血罪令中看到了故人行走的命途的歌斐木纔會那麼自信地確定自己能夠在未來的新樂園中同曾經分道揚鑣的故友再會。 “他們——” 又是一陣猛烈地搖晃。 那個因爲匹諾康尼十一時刻的崩碎而暴露在天空中的憶質吸積盤突然停止了對憶質的吮吸。 相反,它開始猛烈地朝外噴射、釋放。 黑洞變成了太陽。 秩序的命途迴歸天空,並且在一瞬間迸發出一千萬個太陽疊加在一起的無上光明。 哪怕及時閉上眼睛,那種要被弄瞎了的感覺也仍然長久地停留在眼眶中刺激着眼球。 ——但這分明還沒到用星核許願,從而令秩序重新歸來的時刻。 事情仍然是歌斐木安排好的事情,但是節奏已經徹底被打亂了。 渡鴉驚詫,蟲羣四散奔逃。 這明亮似乎在訴說着: 世間的一切黑暗都將在這樣的光照下無處遁形。 幾乎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只有很少數的一點點,他們的耳邊響起了一聲遠得很的、虛無縹緲到會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