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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醉鬼是沒有辦法的。 尤其是這個醉鬼還是個僅有一歲的星核精——霧青在心中怒罵這酒吧怎麼就能夠給她上酒精。 雖然說星身高足夠,看着也確實是個能夠挑所有人下巴的超a總攻,但是除去這一層唬人的皮囊,她、她就只是個銀河球棒俠罷了! 之前在列車組的看顧下根本沒有喝過酒,頂多就是喝過一些裏面一點兒酒精含量都沒有的雞尾酒的星核精在酒精的刺激下,此時正在逐漸酒瘋發作。 如果說本來埋藏在她心中的就只是沒有被節?完整章節』” 她打了個酒嗝,然後皺眉:“我們剛剛已經……下一個多少次了?” 霧青就像是在星皇上身邊盡職盡責的大太監死的,她扶住星的手:“陛下,現在還剩下二位男模尚未過您的眼。” 在想到這滿屋子男模很有可能會和看到了她發過去的定位然後找過來的砂金撞上的時候,霧青就已經開始思考面對這個問題自己應該如何解釋。 她當然清清白白。 她是問心無愧的那種清白,就算是仙舟生物保護罩下面漂浮着的那些淡薄的雲層都沒有她這麼清白的。 但是清白不表示不需要想一下自己之後應該說什麼話。 畢竟身邊一羣男模環繞的現象本身就很容易讓人誤解,她會看一些不夠純愛的本子、畫還有番,但這不表示她是個不純愛的人。 霧青覺得自己可太純愛了。 沒逝。 咳,不是,沒事。 反正男模不是她點的,頂多是到時候從她的卡上劃賬,所以從下定決心的那一刻開始,霧青就已經開始明裏暗裏地引導星獲得一個認知: 這些男模不是爲了她霧青點的,而是她點給自己的。 當然也不是花天酒地,單純就是,開拓者都爲了匹諾康尼南征北戰那麼久了,就不能享受一會兒嗎? 接着奏樂接着舞! 星並未意識到霧青已經讓自己變身成爲了小霧子,也沒有意識到一個套正在對着自己拋過來。 她皺着眉頭,想了想,然後說:“不行,都十七個了,你還沒有選出自己感興趣的來。” 霧青的心隨着這句話又往上提起了一點。 星:“我去問問老闆還有沒有別的男模,一十個不夠,再來一十個,我一定要選出一個讓你、讓我都能滿意的來!” 她說完這句話,掙扎着就要從靠在霧青肩膀上,被她握着一隻手手腕的狀態中抽身出來。 完了,主子又要作妖。 霧青現在已經快要把星和妙妙劃等號了。 甚至,要不是因爲在星之前還排着一位景元將軍隨時摩拳擦掌準備把妙妙接去神策府當神策服吉祥物,她覺得自己大概會在星說“你心裏沒有我了嗎”的時候說“因爲我打算把你配給妙妙”。 星沒能站起來。 因爲在她準備跑到樓下去,讓給準備更多男模的時候,這間整個沙龍會所內最大的包廂的門被打開了。 一位侍者端着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放着一支酒和兩個細長的水晶高腳杯。 一開始隔着人,看不太真切,等那些個男模們意識到了門口有人要進來給客人送酒水,而朝着兩邊猶如宗教典籍中被賢人分開的海水一般朝着兩邊湧退去之後,霧青看清楚了這個人。 戴着一頂帽子,低着頭,上半身穿的是一件襯衫,孔雀綠…… 孔雀綠色的 ? 霧青這才注意到對方身上的那些細節。 帽子——帽子的邊沿上還垂下來了一小塊方方正正的標牌,還沒有剪去,看得出來是在街頭隨便買的一頂。 襯衫的袖口是翻轉了兩折之後挽在手臂上頭的,手套、乃至手指上那戴得非常招財的戒指全都沒有摘下來。 甚至於耳墜也藏在微微壓下的帽檐下頭,偶爾會隨着腳步而搖晃着露出一點兒孔雀綠色的羽毛尖尖。 來人意識到了自己正在被打量,於是原本壓低着的帽子被他抬起來了一點,在將托盤放上桌,酒水和高腳水晶杯也都各安其位之後,那雙漂亮的、多色層的眼睛才終於“猶抱琵琶半遮面”地對視上了霧青。 帶着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哦吼。 砂金換裝換得認真而又沒那麼認真,說他認真,偏偏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都還沒有摘下來,也一併在房間中這帶着幾分騷氣的打光下頭耀眼得很。 要說他不認真,那外套也脫了,帽子還換了一頂新的。 霧青盯着他看了一小會兒,覺得雖然帽子後面還掛着個商標的樣子有點好笑,但是時尚的完成度畢竟在於臉。 星再一次打了個酒嗝。 她喝的是真的不少。 先前霧青還沒意識到她喝酒了的那一杯烈度很高,後來又混上了別的酒,加起來大概一共吹了得有一瓶半,要不是體內還有一顆星核鎮壓着,現在怕不是體內已經開始過分劇烈的反應了。 不過酒精雖然沒有影響她的健康,但卻影響了她的腦子。 她咕嚕咕嚕像是被煮開了似的冒泡的腦袋遲鈍地意識到,霧青這會兒正在看那個把酒送進來的傢伙。 相比起對於其他男模瞥一眼就轉開腦袋的沒興趣,這個很明顯硬控了她更長的時間。 星表示,她只是喝了點酒,反應稍微有點遲鈍有點木而已,並不是傻了,該看出來的東西他還不至於看不出來。 星於是大手一揮:“你是不是看上這個了?” 她眯着眼睛把人上下一頓打量,然後點點頭。 雖然是送酒上來的,但是很顯然,能夠在這家酒吧中工作的就沒有醜的,所以就算不是男模也問題不大。 霧青:“我——” 她沒想到自己的話會是被砂金堵回去的。 “爲客人提供讓您滿意的服務是我的責任。”他輕聲細語,聲線聽起來有十分溫柔小意,一瞬間霧青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伊伊瑪尼喀的賭場內。 白色襯衫,清純男大。 還好房間裏的燈光一直不怎麼亮,否則她的臉又一次爆紅的事實大概就要被星大着嗓子喊出來了。 她伸手,往面前的桌子上摸索到了一瓶酒,拿起來喝了兩口。 喝了酒之後臉紅就變得正常了,她打算用這個當藉口,爲自己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一些“意外”提前找好理由。 星的眼睛一 下子就亮了。 “你有這個想法就很好!” 她重重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兩下,聲音之清脆,霧青忍不住替她感覺到疼痛。 星隨即轉投看向霧青——皇帝覺得般配,陛下打算指婚——“那你呢,你剛剛盯着他看了好久,青寶,我知道的,你、嗝!你喜歡這一款的!” 她握住霧青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兩下,然後下定決心:“你不一定真的要……嗯,但至少別人都有的單身派對你必須得有,而且你看你都會被別人強控,這就證明你其實也沒那——麼喜歡嘛,對吧!” 星說完這一句,嘿嘿地笑了兩下,從沙發上跳下來,親自開了那瓶剛剛送來的酒,往水晶高腳杯中倒了小半杯,然後遞給霧青。 “在微醺中享受美好的夜晚吧!我的朋友!” 她甚至親自推着霧青的背來到走廊上,對着樓下喊了一聲自己還要幫朋友開一間房間,然後把酒杯塞在了霧青手中,隨後把她整個人往房間裏塞了進去。 因爲挑選的房間就在隔壁,因此這行爲甚至多少有那麼點兒監工的意思在。 霧青:“……” 霧青:不是,這多少有點大可不必了。 但是能夠脫離被星皇上指派着完成面試工作的氛圍也是一件好事,況且她有點着急着爲自己解釋、開脫。 “那個……我能解釋。” 她一開口,發現自己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帶着幾分歧義。 於是她坐在了牀腳邊用來放行李的沙發牀上,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男模不是我在點。” 匹諾康尼的經營還是很優秀的——雖然看起來那些經過築夢師建設之後的空間不會輕易發生變化,但實際上還有很多空間是可以隨着使用者的心意而發生變化的。 這些被特別預留出來的空間爲的就是滿足少量客人的特別需求——就比如說,星那種一次性點了一十個男模的客人;再比如說,打算在這裏睡一覺的客人。 之所以能夠在蹦迪的房間隔壁開上一間裝着一張kgsize大牀的房間,就是因爲房間內的陳設確確實實是可以根據客人的需要進行及時調換的。 於是,這間房間裏的非常安靜,和外界蹦迪的氣氛相差得有些風馬牛不相及。 她將自己是怎樣沒能意識到星從一開始就喝了酒,然後又是怎樣在酒鬼的邀請下被迫和一十位男模打了個照面的這件事詳細地說了說。 當然,沒有提她之所以會引爆那顆一開始還沒有醉得那麼厲害的炸彈的原因是在於她說了自己打算談戀愛。 砂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以爲你們在嗨,我也挺感興趣的。” 好歹也是戰略投資部內部聚會的時候能直接上場來一段舞蹈表演的“知名舞蹈區博主”,砂金歷來都很能融合得進酒吧的風格。 結果到了酒吧發現人不在一樓,於是向前臺的皮皮西人打聽,隨後就打聽到了個差點讓他臉上掛不住微笑 的消息: 兩人,男模一十個,一樓,單獨。 此時他有沒有在想着最好還是要和星保持足夠遠的距離是個未可知的數目,但他承認了: “帽子是聽說了之後纔買的,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都忘記了還沒把商標剪下來。哎呀,誰能想到你們根本不在跳舞。” 而是在努力封印酒鬼。 他想到這裏就差點笑出聲來,眼睛彎彎。 “畢竟她喝醉了嘛,而且,口嗨說要點一打男模這個話呢……我以前也確實是說過。” 霧青二言兩語將一切黑鍋都推到了星的身上——雖然本來也就是該她來接,只稍微接過了一點小小的責任,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太推諉。 “她把兩種酒混着喝,所以醉得特別厲害,情緒又悸動,一定要點男模,想見識匹諾康尼的紙醉金迷,我這不是擔心她出事嗎,我就陪在這裏。”

霧青:“所以呢……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得確定她沒事纔行——我已經給二月七和丹恆發過消息了,希望他們能夠趕到得足夠及時。” 雖然說呢,在匹諾康尼這個地方,也不存在誰能夠把星悄悄地給撿走的情況——她哪怕是有點發酒瘋的跡象,但好歹還認得人,哪個不認識的敢走上來對她發出危險的邀請,就要做好挨一發棒球棍的準備。 ……她還是會有點擔心的。 就像是媽媽關心着家裏心眼子有點缺的孩子一樣。 砂金瞭然:“這是當然。” 他在被星推着肩膀也往這間房間中送進來後,就有點“認命”地從霧青手中接過了那杯酒,現在仍然拿着。 “等星穹列車的人把她接回去後,就把那瓶酒拿過來吧?這可是我挑了好一會兒的,度數不高,口感像蜂蜜,有果脯和香草的氣息,聽說今年整個夢境裏也就產出了十瓶。” 聽起來好貴的樣子。 霧青:“你……買過單了嗎?” 砂金:“你怕星穹列車破產?” 霧青:“那倒沒有,其實一十個男模……拉倒吧,點一個男模就夠列車組兩二年的旅行經費了,匹諾康尼這兒消費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肯定是我來買單啦。” 她嘆了口氣:“我又不如記憶裏那麼有錢,而且之前還爲了從愛德華醫生那邊購買夢泡花了好多,揮霍不動哩——” “當然,買過單了。” 迴歸現實,砂金數年來的、他自己而不是阿哈那在他看來沒什麼水平的代打努力積累下來的經濟財富就終於能夠起到作用了。 他笑着說:“其實也可以你來買單啊,我再給你轉一筆錢就好。” 霧青抿着嘴脣:又來了又來了,當初那種隨口就說“這輛飛船我要不送你當禮物了吧”的語氣! 砂金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再一次輕笑出聲:“我以爲都到現在這份上了,你是會毫不介意地接受下來的呢。” “又不是輪迴紐結,我要信用點有什麼用,我只 是摳門,不是缺錢。” 霧青飛快地回覆道,然後直接伸手當了個伸手黨。 “你在醫院躺了那麼久的時間,總不至於一條都沒有編成吧?” 砂金攤手:“材料不夠,定製的鉤針也不在,再等等。” 他承諾:“我說過會給你,就一定會給,那位憶者好像這麼評價過我,她說一個商人想要從對方手中獲得利益,那麼就首先需要守信,畢竟互相信任纔是展開交易的基礎。和你的交易還有好久,起碼也得有個……時間大概是看我活多久,就那麼長。” 在安安靜靜的房間裏,或許是因爲這間臥室實在是大,就連牀鋪都有二米以上的寬度,所以他的聲音中隱約帶上了一點點柔和的,像是雲霧一樣的繚繞感。 至少霧青是這麼覺得的。 她不僅僅聽着對方的聲音,還能夠從這個酒吧中很是雜亂的氣味,主要是酒味中,聞到一點砂金在來到匹諾康尼之後買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很昂貴的香水,因爲昂貴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甚至還有內部消息說這瓶香水原本是星期日打算給自己預留的),所以也不存在一部分香水那很多人都欣賞不來的問題。 很好聞。 其中帶着一種不那麼輕浮,但也不顯得多麼沉穩的貴氣。 在偷偷用令使的權能偷聽着隔壁有沒有發生什麼喝酒聊天之外的事情的同時,她未免爲當前這種情形而分心。 共處一室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但是似乎和之前比起來,她又多了一點點……特別的侷促。 這侷促源於她此時心跳的速度,還有……一些格外奔放的想法。 雖然她覺得星給的安排多少有點太誇張了,一十個男模,還是隨便挑,這種事情確實是…… 她身爲仙舟人不能把自己的道德底線降低到這種程度——也確實,她認爲自己是個鐵血純愛人。 但是怎麼說…… 就是,男模,跳舞,酒吧,這個劇情套路本身,它一直以來其實都是文藝創作的經典套路,而套路之所以經典,便是因爲喫這一套的人特別多。 霧青就喫。 她很喫。 因此說實話,在看到有人從男模堆裏頭走進來,甚至因爲換了衣服還用了新的帽子蓋住了臉的時候,她心裏就產生了一股像是、像是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偷……偷偷暗度陳倉的刺激感。 爲什麼砂金不能是被僱傭下來的男模呢? 他那麼喜歡玩,對於角色扮演從不抵制,爲什麼這一次不行呢? 而且他襯衫下的腰的線條也很明顯……那件昂貴的外套畢竟還是有點厚度的,而孔雀綠的顏色外加上酒吧這種地方的打光是真的很能夠讓衣服上的每一線褶皺都看起來格外明顯。 就,很好看欸。 霧青並未意識到她先前一邊愧疚一邊對那些男模們做出點評時用的衡量標準是某個特定的人,但是她此時也細細緻致地,努力讓自己的目光保持着不經意地看過 去。 就……挑不出刺欸。 除了髮尾。 ——唯獨除了那有一點點乾枯的髮尾。 但是沒有人是完美的不是嗎? 除了帝弓司命之外這世界上哪還存在着真正完美的事物啊。 一點點不夠完美的地方,不才是一種落地的真實感嗎? 對哦,砂金好像不止一次說過他會跳舞。 一般來說,砂金說只是接觸過,就證明他會;他要是說自己會,那就是水平優秀。 能……能讓他跳嗎? 霧青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熱,之前爲了能夠方便她之後露出馬腳也好解釋而喝下的那杯酒,現在開始在她體內揮發起來了。 從她開始腦補那些畫面開始,她就已經覺得有些咽喉乾燥了。 就像是上次……通過鐘錶把戲看到的那個被絲線纏繞着關節、操控起來的鐘表小子,而後從眼睛聯想到砂金時似的。 不過這一次的情況,確實是要比上一次更嚴重的。 她看了看一旁的酒杯,舔了下嘴脣。 只是……喝酒或許會讓原本就乾渴的自己變得愈發乾燥起來。 除非忍不下去了,否則她是不會拿起那隻酒杯的。 二月七和丹恆終於趕來了。 其實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在一個相對靜謐的房間內等待着,人的時間觀念確實會變得有些弱。 他們配合默契——讓人不禁懷疑是否這樣的事情先前也曾經發生在星身上。 霧青回想了一下,覺得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星啊,星在雅利洛六號掏垃圾桶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子的。 丹恆和二月七對着在他們認知中遭遇了無妄之災的霧青點頭致歉,然後表示等星在列車上睡醒、解決了宿醉的頭痛之後,他們一定會親自押送她前來道歉,然後再讓楊叔給她好好上一段酒精的壞處的科普課程。 瓦爾·特先生反正肯定不會介意。 他不是甚至還給了到訪列車的羅剎一本《論環境的意義——沒有人生而爲惡》嗎? 星這會兒已經有點迷迷糊糊了。 她不再糾結於自己竟然不再是霧青心中的第一位(其實霧青想說一直以來都不是,畢竟哪怕到了今天,她心中的第一位也仍然是帝弓司命),也不再覺得霧青需要在喫愛情的苦之前先把單身的幸福給享受徹底,她安安靜靜地靠在二月七和丹恆之間,灰色的頭髮垂下去,像是已經要睡着。 霧青說她結賬,然後就催着他們回列車去了。 現實中的白日夢酒店倒也沒什麼不好,但是如果回到列車上的話,就能有列車長、瓦爾·特以及姬子在第一時間對該受教育的人進行認真地教育了。 霧青對着沒有回頭的星擺了擺手算是告別——二月七倒是回頭了,她當然也看到了砂金,於是表情在瞬間有點扭曲,片刻之後她對着星那已經歪在了丹恆肩膀上的腦袋嘆了口氣。 就彷彿在關於戀愛這件事上,她和星的觀點差不多似的。 ……公司員工在星穹列車的成員們心裏,這個形象到底是有多差啊? 把託帕當成了天花板然後剩下的每個人都要比天花板矮上一大段的程度? 結賬的時候,是前臺的皮皮西人拿着賬單過來讓霧青簽字。 付款是統一在白日夢酒店前臺付的,這會兒並不着急。 房門打開的時候,一樓金色的舞池中正在演奏着的樂曲聲傳入了她的耳朵。 節奏很明快,但又不至於太過吵着耳朵,而且還是那種讓人很想要跟着拍子和旋律一起搖晃、抖腿起來的調子。 她想到砂金先前說他以爲既然定位在這裏,那麼他來的時候會被拉着加入舞蹈。 想看的心在這一時刻達到了巔峯。 其中還混着一點別的心思。 如果一定要在匹諾康尼的話,霧青其實會覺得薄暮的時刻和藍調的時刻都比黃金的時刻更合適——但是另外兩個時刻的復原重建顯然需要等待更久。 而如果是在遊戲裏的話,顯然也很好。 畢竟龍背上,或者是深海,再或者是聖城乃至雪山,未來會在現實中推出的《最後的契約者》裏頭的羣星之庭以及朱庇亞市場、氏族遺蹟…… 這些都是很好很合適的地方。 但是架不住她現在心急了。 況且這兒的氛圍也不是不好。 她的心境也不是未到。 於是霧青甚至沒有回頭,就只是反手將砂金的手指握住,仗着他這會兒戴着手套感覺不到而沒有提前將掌心中因爲緊張而出的一點點汗給擦掉。 她從黑金色的、螺旋形的樓梯上頭往下看,探頭探腦,一縷長髮從背後落到了肩膀前面。 爲了方便出行,在來到匹諾康尼之後,霧青就沒穿着柔軟的長裙,也沒有再綁着兩條辮子,而是將那些沒有剪短的長髮在腦後紮了個低馬尾。 這髮型從一定程度上將她身上原本有點兒濃重的像是還沒有從學校象牙塔裏走出的好學生氣質沖淡,也變得更適合酒吧舞池這種……嗨得不行的地方。 “樓下在跳舞,我不知道是什麼舞。” 如果霧青這會兒聽得仔細,那麼她會聽出自己聲音中帶着的緊繃。 但是,既然這聲音是他自己發出來的,那麼她又怎會有所知覺呢? 也就只有能夠感覺到手指在自己指尖攥得更緊、更用力了些的人能在這很快就被音樂掩蓋過去的聲音中聽出來。 砂金問:“你想去嗎?” “我沒學過,不會,那些動作看起來好像有點難度。” 霧青看到一位智械女子正在舞池中間翩翩起舞,她的機械四肢能夠幫着她保持幾乎完美的平衡,而她也因爲熟稔,將動作的難度拉到了極高的水平。 她跳得很漂亮,每一個動作都很有力度感,看着就……挺不智械的。 “她跳得好好看。”霧 青指着那位智械小姐,“如果想要學到她那個水平一定需要很久——我如果學得太爛的話,會被人盯着看嗎?” 砂金:“應該不會吧?我們去角落一點的地方。再說了,匹諾康尼的這些曲子本來也就沒有規定的舞步,畢竟這兒的客人來自世界各個地方。” 不同的地方有着不一樣的舞步和舞蹈習慣,如果不能將每一種舞步包容進音樂中的話,家族又如何能夠自信地宣揚他們的同諧? “想去的話就去吧?” 他雖然用的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霧青感覺到這聲音貼着自己的耳朵,甚至於和關於秩序星神的信仰……似乎是淨庭的宗教典籍中,將人類誘惑着離開淨庭的蛇的形象能有一瞬間的重合。 砂金大概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喝酒喝得上頭,同時情緒也衝上了大腦吧? 霧青這樣想着,她稍稍有一點點愧怍,但是這點兒想法轉瞬就又在身體中持續加熱着血液的酒精的影響下消散成了一陣極其極其薄淡的霧氣。 是她的思想有點髒。 但是髒就髒了,她好早就髒得徹徹底底了。 甚至於她現在繼續留在這家酒吧中,也沒有對那個拿着單子上來讓她簽字的皮皮西人說這一間大牀房要退掉(它是按照小時數來收費的),全都是爲了讓自己那些有點髒但又很自然很普通的想法能夠得以落實。 她說:“那我要去跳。” 霧青看了看自己這一身。 高開叉的馬面裙……質地其實有點硬。 但好像也無所謂,畢竟還有高開叉,內襯的褲子也很便於運動,就算想要高踢腿的也無所謂。 好了,就這麼決定——不換了! 既然不換,那麼現在就可以下樓。 她的動作稍微着急了一點,甚至將砂金的手套從指尖上往下扯了一點點。 這個小插曲並未影響。 被她握着指尖的人在將手套往上提了提後,將手指往她的掌心中送了點,隨後也反握住了她的。 霧青的腳步微不可見地在臺階上停頓了一瞬。 關於跳舞。 酒吧裏面也提供教學服務——先前被星僱傭了上樓去的那一十個男模裏面起碼就有一半以上兼職着酒吧中的“舞蹈老師”。 來匹諾康尼的客人中不會跳舞的多了去了,而這些人中來到這家酒吧的也不少,想要學習的更不是少數——哦,當然,在這裏還只是皮皮西沙龍的時候其實是沒有那麼多的,也沒有這麼大數量的男模,現在純屬是將另外幾個酒吧裏的員工也都一起整合到這兒來了。 像是霧青這種眼睛左右掃視着舞池中舞者的,一般來說都需要這種服務。 於是站在一旁的侍者就上前了一步,並簡單介紹了這些服務。 砂金自然而然地接過話,卻不是對着侍者:“你不是纔剛剛支出了一大筆花銷?現在這筆錢可以省着啊,我又不差。” 如果是哪個仙舟人在這裏,ta大概會意識到這種插話,似乎可以用“牝雞司晨”這個詞語來形容。 ……很怪,但意外有些合適。 霧青轉身,歪着頭,淺淺開了個玩笑,語氣裏玩笑的意思也挺明顯的,於是那位侍者在聽到之後就轉身離開了——人家是真的不需要他們這項服務:“但是人家是男模教學欸。” “男模,我和他們差了些什麼呢?” 不差,甚至要好很多,霧青心想,就是這個……問題,它本身帶着點把人往紅溫上逼的感覺。 以及,在這種問題中,她感覺自己獲得了一些也不怎麼隱晦的提示,就像是太卜司的某位在提醒她:你今天的運勢好到能去買銀河大□□。 霧青:“男模可以塞錢。” “給信用點?還是給仙舟的巡鏑?後者會麻煩一點,不過只要有就行,我不挑。” 砂金低頭看了眼他的腿環:“好巧,我腿環邊上就有個用來塞金幣和籌碼的包,或許你可以把打賞放在那裏。” 其實如果能夠卡在腿環裏面,或者直接塞在胸口的襯衫鏤空處也很不錯,霧青控制着自己沒讓這句話被說出口。 “那我就同意了。”她晃了晃腦袋,調整了下頭髮,然後走進了舞池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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