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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先生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讀文章。我試着整句整段地聽進去,但飄進耳中的字詞卻無法拼湊成語句……從他箭袋中……穿透第三隻鵝的頭。這叫我如何搞得清楚意思?這位獵鵝者,跟那位湖居女子,有什麼關係?還有一直在我腦海中的阿豆呢,爲什麼在魏先生的故事裏卻沒有蹤影?
“先生。”我說,“就讀到這裏可以嗎?”
“當然可以,安麗。”
“實在抱歉。讓您這麼費心……您要再喝點茶嗎?”
“多謝。可能你想休息一下了。”
“是的,可能吧。”
***
魏先生來訪後的幾周裏,我的朋友們陸續上門探視。琪琪第一個來了。她來時,我正在樓下客廳裏徘徊着。她寒暄惋惜了一番,然後我們挽着彼此的手臂,走到外面的門廊。她開始講一些八卦給我聽。她嘴巴動個不停,再加上鮮豔的口紅和脂粉,還有晃動的翡翠耳環,讓我招架不住。“對了,安麗,”她告辭時說,“你應該再去燙個髮。那樣子你會精神點。再說,理髮師也要餬口呢。就當是行行好,幫幫他們那些營養不良的孩子。”
我心想,佩璐來的話,也許我會自在些。她比琪琪心細,知道不該談什麼營養不良的孩子。然而,事實上,處處小心並不比沒心沒肺更易於忍受。佩璐一直小心措辭,常常欲言又止,她那些不敢言說的傷心話,在我們之間像一團毒霧般揮之不去。
我沒想到阿玲會來。兩個悲傷的母親怎會想要看到彼此臉上相似的表情呢。然而,她還是來了。她說很抱歉;我說謝謝她來。她抱怨天氣不好;我請她坐下。我們聽着雨聲,盯着閃亮的雨滴。走到門口時,她轉身叫着我的名字說,會好起來的。想必她覺得應該說上這麼一句。倘若如此,她也不過敷衍了事,我無論如何不會相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