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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間屋裏不會有心酸感,”我對她說,“這屋是我的,心酸已隨死人而去。那些衣服都被收拾走了,不再與我們有任何牽連。從今往後,安布魯斯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和在我心目中的一樣,我們會把他那頂舊帽子放在大廳裏的高背椅上,把那根柺杖和其他東西一起放在架上。你現在就像他和我一樣屬於這裏,我們三個共同構成了這裏的一部分,你明白嗎?”
她抬頭看着我,手沒有收回去。
“明白。”她說。
我感到出奇地激動,似乎我的全部言行都早有準備和計劃好的。同時一個低低的聲音從某個黑暗的地方傳來,“此刻永不再來,永不⋯⋯永不⋯⋯”我們就那麼握着對方的手站着。她對我說:“菲利普,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曾記得早上她哭着撲進了我的懷裏,我用雙臂擁着她,好一陣,我把臉貼在她的頭髮上。我想再來一次,這種願望比對任何東西的願望都強烈。可今晚她並沒有哭,她沒有過來,沒把頭貼近我的前胸,她只拉着我的手,站在那兒。
“我對你並不好,”我說,“我只想讓你開心。”
她走開去,拿起燭臺回去睡覺。當她走出房門時對我說:“晚安,菲利普,上帝保佑你,終究有一天,你會了解我曾一度經歷過的幸福。”
隨即傳來她上樓的腳步聲。我坐下來盯着書房裏的火爐。在我看來,這裏卻有一種辛酸的氣氛,但不是來自於她,也不是來自安布魯斯,而是深埋於我心中的一粒種子,這一點我絕不會告訴她,她無須知道。我本認爲已被遺忘和深埋的嫉妒之惡又一次出現了。但這次我嫉妒的不是瑞秋,而是安布魯斯,這個世界上我至今瞭解最多,也愛得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