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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說,“這事我得問問邁克西姆。”
我想起了起居室的寫字檯上那個貼着標籤的鴿籠式文件架,腦海裏出現了一沓沓的請柬和長長的一串姓名、地址,彷彿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寫字檯旁,在她想邀請的人的名字旁邊畫鉤,然後取過請柬,把筆在墨水裏蘸一下,以龍蛇之筆揮毫疾書。
教主夫人說:“有一年夏天,我還到曼德利參加過一次遊園會。那是一次別開生面的活動,鮮花爭奇鬥豔,奼紫嫣紅,陽光明媚燦爛,大家圍坐在玫瑰園的小桌旁品茶。那主意新穎別緻,真是出得太妙啦。當然,她那個人腦袋瓜靈……”
她打住話頭,臉上微微泛紅,擔心自己的話說得不妥帖。爲了避免出現尷尬的局面,我立刻表示同意她的見解,壯起膽子、厚着臉皮說:“麗貝卡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最後終於說出了她的名字。我吐出了這個名字,響亮地說出了“麗貝卡”這幾個字。我深深鬆了口氣,彷彿經過洗禮,擺脫了一種令人無法忍受的痛苦。麗貝卡!我把這名字從嘴裏說了出來。
不知主教夫人是否瞧見了我臉上的紅暈,但見她管自侃侃而論。我則如飢似渴地聽着她的談吐,就像躲在關閉的窗戶下偷聽一樣。
“你從沒見過她的面嗎?”她問。當我搖頭時,她遲疑了片刻,顯得有些爲難,不知該怎麼往下說。“其實我們跟她並不很熟,因爲主教來此地任職才四個年頭。不過,我們去曼德利參加舞會和遊園會時,她對我們待之以禮。有一年的冬天,我們還赴過一次宴會。她的確是一個非常可愛的人,渾身充滿了活力。”
“還有,她好像對所有的事情都很精通,”我擺弄着手套上的紋飾說道,聲音顯得漫不經意,表示我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像她那麼聰明美麗且又熱衷於交際的人,是不常見的。”
“是啊,我想也是的,”主教夫人說,“她不愧爲一個才華橫溢的人。現在我還能想起開舞會的那天晚上的情景。她站在臺階下跟客人們一一握手,烏雲一般的頭髮襯托出冰肌玉膚,一身衣服非常合體。她的確有一副閉月羞花的姿容。”
“她還親自料理家務呢。”我微笑着說,彷彿在顯示“瞧,我一點沒醋意,經常跟人談起她哩”。接着,我又說:“當家理財一定耗去了她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我就不行,把家務都交給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