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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帕印社”的邀請來了,還附帶着最新一期《霧裏看花》。蓮兒只是好奇這個名字而已,其他的倒沒太在意。方九孃的眉頭擰着,她知道一扇大門正在向小女子敞開,門的後面是一個個小圈子環環相扣,一重重門第分明。這已經是連日來的第三份邀約,無一例外都是城中大家閨秀的私密會所。這種拉幫結夥的小團體都很短暫,通常是姑娘們婚前最主要的消遣,一旦挑頭的出了閣,這個會社也就散了。但成員之間的關係卻很穩固,往往可以綿延一生。
青蔥年代的方九娘,就曾與幾個閨中密友組過九溪詩社,辦過‘雲中月’這類刊物。她是羣雌粥粥裏的領袖,曾經以爲自己鶴立雞羣,就不該隨波逐流。那幾年,賑災救濟,辦學鋪路,正經轟轟烈烈地幹過幾件大事。
她向這個男子的世界宣誓過主權,並希望姐妹們也能這樣自主過活。直到最後,她發現女子求名纔不是什麼想自主,到底是爲了嫁得更好而已,只有自己傻傻分不清楚。更重要的是,那個本該堅定地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走了。姐妹們一個個乘着姻緣雙宿雙飛去了,自己抬了一圈身價,卻成了鎮店之寶。孤零零的呆鶴,和沙漠中最後一隻鴕鳥有啥區別?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姐妹們重逢的多了,就不太用孩子的事煩她,年輕時特無心的秀恩愛,早化成發自肺腑的牢騷,反倒是對九溪詩社曾經的時光愈發懷念。
最好笑的要數嫁人最早的老幺,年輕時但凡夫妻吵架,她就向她老頭兒撇盤子,聽說年初男方告到她孃家,說她飛的越來越準,都快成絕技了。
回憶到了這裏,方九娘有種再活一回的衝動,心底的惡趣味就像開春的野草般滋生,那麼的無法抑制。她圍着蓮兒打着轉,一圈一圈玩味地看了又看,就像在端詳另外一件鎮店之寶。於是她很愉快地笑起來,笑得小丫頭很驚悚。
阿呆被人一腳踹落湖裏,還得顛顛爬回去揹人家下來。要不然咋辦?眼看着她變身小母狼,表演天狗喫月亮?也不知道是真暈高還是在撒嬌,反正揹着她走過很多里地,也不差這一里半里的。
這回總算見識了高原兒女的脾氣,面對幽怨如顰兒的苗小姐,呆爺不得不鬼話連篇作揖如搗蒜,臨了還將冒死採摘的汞紅果全掏出來賠罪,這纔算矇混過關。這個教訓太深刻了,本來只想掏一半的,一衝動就。
那一晚統共就偷了十幾串,能用的還不到一百顆。這些時日晾了曬、蒸完了磨,小心翼翼耗時費力,這纔將有汞毒的果肉除去,這時候甭提多心疼了。
一提到這汞紅果的駐顏神效,小女子歡天喜地立馬大赦天下,將阿呆濫情的罪過從死緩換成了無期,就是不知道啥時候找後賬,估計隨時隨地得防備着。想着就讓人恓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