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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着腦袋,相有豹與韓良品默不作聲地看着那剛從小屋子裏走出來的軍警拖沓着腳步走進了城門洞,這纔跟在了那軍警身後。悄沒聲地站到了半明不暗的氣死風燈下邊。藉着那點燈下黑的陰暗之處,遮掩了自己的面目。
拖泥帶水地打開了出城的小門,那開門的軍警很有些不耐煩地看向了站在陰影中的相有豹與韓良品:“還傻戳那兒幹嘛呢?麻溜兒的走着!”
從懷裏摸出幾塊大洋,相有豹把大洋捧在手心裏輕輕一顛,壓着嗓門朝那開門的軍警說道:“這位爺,我這兒求您個事兒?”
嗤笑一聲。那打開了小門的巡警頓時吊着嗓門吆喝起來:“喲呵又是一聰明過頭兒的主兒?買一份過路的切糕,就想着擱在爺們這兒使小錢、辦大事,指着爺多放幾個人進出城門不是?明着告訴你們,爺喫的這碗飯,講究的就是個長流水的買賣。因爲你這仨瓜倆棗的碎錢就壞了爺的飯轍。你當爺是傻子不是?麻溜兒給爺滾,要不然。問你個夜半私闖城門的罪過,你可是喫不了兜着走!”
顛弄着手中那幾塊大洋,相有豹依舊站在氣死風燈下的陰影中,低聲朝那吊着嗓門吆喝的軍警說道:“這位爺,但凡我真是想要擱您這兒討個便宜,那我也不能拿着這幾個來說話不是?就求您一件事兒,等會要有人牽馬出城,您替我們緩他們一會兒?”
略一愣怔,那開門的軍警再次吊着嗓門吆喝起來:“還說你不是聰明過頭兒?這主意你可也打得也不賴呀?拿着這幾個碎錢,就想着讓爺幫着你拔瘡擋橫?怎麼着?招惹了四九城裏哪路惹不得的人物了?說來叫爺聽了解解悶?!”
低垂着腦袋,相有豹刻意捏弄出了一副被人叫破心思後的膽怯模樣:“這位爺,我這還真不是跟您挑明瞭說吧!我們倆是菊社裏面剛收的採買夥計,昨兒剛在城外邊私下屯了些過年的雜貨,想着的就是趁着眼面前這年下的檔口,裏外裏折騰幾個過手錢。可沒想到有人見不得我們兄弟倆掙這幾個辛苦小錢兒,擱掌櫃的那兒給我們兄弟倆上眼藥子、告黑狀!眼下掌櫃的已然是派了人連夜出城盤貨、盤賬,這要是這位爺,我們哥倆的飯轍,現如今可就全擱在您手裏頭攥着了!但凡您要是讓我們哥倆過了眼前這道坎兒,日後”
曬笑着把拴着鑰匙的鐵圈兒吊在手指頭上舞弄着,開門的軍警顯見得是對相有豹的話語信了八分,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相有豹的話頭:“甭跟我扯那天高地遠的事兒!一年到頭打爺看着的這城門洞裏過去的車馬人物,當面許願、轉臉忘事的多了去了,可還就沒一個能靠着一張嘴過了爺這道門檻的!片兒湯話少朝外頭撂,腰子裏有多少麻溜兒掏出來,要能把爺伺候高興了,爺還就伸手賞你個飯轍!”
擺出了一副張皇失措的模樣,相有豹一邊胡亂伸手在自己懷裏掏摸着,一邊朝着站在自己身邊的韓良品惶急地低叫起來:“我說兄弟,往後是喫香喝辣還是喫糠咽菜,就瞅着眼面前這一錘子買賣了!腰子裏頭有幾個算幾個,全掏了孝敬這位爺吧!這時候再要琢磨着攢私房、留體己,怕是真就過不去眼前這道坎兒了!”
雖說並不明白相有豹又在弄些怎樣玄虛,可韓良品卻也是依言從自己腰子裏摸出來十幾塊大洋交到了相有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