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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秀美的臉龐上,笑容綻開,如春天的柳枝,透着股怯怯的美感。 他眨了眨眼,笑容曇花一現,消失了。 可心跳卻忠實記錄方纔所見。 鼓動不止。 看海 最近這段時間於阮蘇蘇而言, 用跌宕起伏也不爲過。 原來作爲民警的那段日子,雖然也見過不少離譜事兒,但與穿越過後比, 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天逐漸變暗,萬家燈火漸次亮起。 阮蘇蘇有點累了, 她疲憊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就有點想念蘇杭的小橋流水,小時候的她生長在那片水域,後來去了川蜀定居, 口味愛好都變了許多,唯有鄉音和對故鄉的眷戀,刻進了骨子裏,永垂不朽。 “好想看海。” 她喃喃道,說完又忍不住自嘲, “算了,有什麼可看的, 麻煩。” 連人類都沒有了, 海還能是原來的樣子嗎? 辛哲的耳朵動了動, 他精準捕捉到了這句話,心頭微動,有需求是好事,這樣他想爲阮蘇蘇做什麼,也好下手。 黑豹停下了動作,微微扭頭,朝阮蘇蘇說:“抱緊我。” 阮蘇蘇不明所以, 但想到可能是慢慢走太磨蹭了,要加速, 所以依言俯下身摟住黑豹的頭,一雙腿也夾緊黑豹的腹部。 一人一豹距離如此之近,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定格須臾。 黑豹眸光微沉,四肢蓄力。 黑色的身影如離弦的箭,驟然從原地彈射而出,因爲速度太快,簌簌的風聲不斷剮蹭着阮蘇蘇的耳膜,她感覺下一秒自己就要被風甩到地上,勉強睜開眼睛,發現是一條全然陌生的道路,她往上蹭了蹭,在辛哲耳邊喊道:“我們要去哪兒?” “你到了就知道!” “抓緊了!” 辛哲再度加速,周圍的場景快速後退,城中村的老舊建築逐漸被拋到了身後,城市化的標誌愈發稀疏,就連空氣都開始變得潮溼起來。 鹹腥的海風鑽進毛囊,透過鼻腔,竄過阮蘇蘇的四肢百骸。 是海! 阮蘇蘇略微詫異地睜大眼睛,心底湧出一股緊張和希冀,她緊緊摟住黑豹的頭,一雙眼亮晶晶地望着前方。 明明眼睛早就開始酸澀,可她就是捨不得闔上。 她想第一時間看見海! 辛哲感受到女人愈發靠近的身體,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 殺手總是獨行,他沒有載人的經驗。 其實他非常擔心阮蘇蘇不相信他,可當兩人緊緊靠在一起時,那點不自信就雲消霧散了。 海浪的拍打聲先視覺一步進入阮蘇蘇的感官。 漸漸的,黑豹停了下來。 阮蘇蘇小心翼翼地踏到沙灘上。 海浪拍打着海岸,孤月高懸,四周靜謐。 阮蘇蘇盤腿坐在海邊,面對死亡的恐懼逐漸沉澱到了心裏,又有一陣微涼的海風拂過,她忍不住抖了抖,脖子周圍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有點冷。 下一刻,熱源靠近。 黑豹擋在風吹來的方向,一聲不吭地陪着阮蘇蘇。 “可以抱抱你嗎?” 阮蘇蘇吸了吸鼻子,有點難爲情,可異國他鄉,有時候總會有點脆弱。 辛哲眨了眨眼,嘀咕道:“我這算不算趁虛而入啊?” 趁着她脆弱,佔便宜什麼的,會不會不太紳士 可月光下,阮蘇蘇瓷白的臉上浮現着若有若無的憂鬱,瞧着無端讓人心疼,辛哲的喉結上下滾動,他蹲在阮蘇蘇面前,稍稍扭頭。 阮蘇蘇抱了上去。 她把頭埋到辛哲的圍脖裏,對比普通的黑豹,辛哲的毛似乎長了不少,就連胸前也有厚厚的圍脖,埋在裏面就如同掉進了蒲公英里。 而且,細聞有股淡淡的薄荷香,配合着月色,格外讓人寧靜。 良久,阮蘇蘇放開辛哲,轉了轉身體,半靠在他的身上:“你說,世界上的水,是不是都是連通的?” 她沒有想要辛哲的回答,兀自說:“那有沒有可能,我哪一天死後,化成骨灰,這些水能把我送回到我的家。” 送回幼時的蘇杭,或者送回定居後的川蜀。 不過,於現在而言,活着就是最好。 辛哲愣了愣,猛地扭頭,見阮蘇蘇面容一派祥和,並不像是要輕生的樣子,才暗自鬆了口氣,他在沙灘上刨坑,回道:“你的家在哪個區,等到我病好了,我可以帶你回去。” 說完,補充道,“你放心,我很有錢,就算你要去別的星球,我也能送你去。” “那不一樣。” 阮蘇蘇沒忍住笑了,她支着下頜,目光悠遠,“那個地方,你可送不到。” 她抻了個懶腰,只覺身上的鬱氣都消散了。 “走嗎?”辛哲搖搖耳朵,心念微動,不好意思道,“唔,我今天可以變回人形嗎?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吧?” 她當然知道。 但看到小貓左顧右盼的樣子,心下了然,看來小貓蠻期待“驚豔”一下她的。 那就裝一下吧。 “好啊,不過我猜你肯定長得”她拖長音調,故意半途戛然而止,然後咳嗽一聲,“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辛哲:“喂!” 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可惜,壞心眼的女人打定主意要玩弄小貓。 阮蘇蘇熟練地騎在黑豹身上,杏眼裏閃過狡黠,“喂什麼喂,走啊!” 到底長得怎麼樣啊! 他到底在你心裏是怎樣一個形象啊!! 辛哲悶悶地馱着阮蘇蘇,爲了早日知道答案,回去的速度飆升。 一陣風馳電掣後,一人一豹到了家。 阮蘇蘇覺得她走路都在飄。 “下次,”她摁了摁胸口,咬牙切齒道,“慢點。” 她暈豹。 辛哲心虛地盯着地:“好。” 他也不是故意的…… 阮蘇蘇順了順氣,開門。 只見季曄衣冠端正地坐在客廳沙發上,即便聽到開門聲,也沒施捨給他們一個眼神,而是專注地盯着屏幕,不斷點頭,這副精英做派和他日常的形象迥異,就連阮蘇蘇都下意識地放輕腳步,生怕打擾到他工作。 不過下一秒,季曄就合上了電腦,摘下眼鏡,雙臂展開擱在沙發上,嘟噥一聲:“開會裝逼真累。” 天天都跟一羣心思各異的神經病裝來裝去,簡直有礙他放飛自我。 “喲,你倆回來了。” 季曄從西裝口袋裏取出眼鏡布,擦了擦眼鏡,笑眯眯地問:“我還以爲你倆私奔沒打算回來了,沒想到還能想到我這麼個孤寡老人。” “不錯不錯,我相當滿意。” 辛哲:“不是私奔。” 阮蘇蘇:“你也不是孤寡老人,不要給自己加戲。” 季曄聳聳肩,他看着往他房間裏走的辛哲,眉間一跳,問道:“小夥子你往哪走呢?” 黑豹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氣勢流露,道:“借你的房間一用。” 差點被辛哲噶掉的季曄立刻換了面孔,他一臉理解道:“沒事,哥的東西都是你的,請用!” 黑豹沒搭理對方突然的諂媚,他進房間,用尾巴將門關掉。 下一秒,季曄就轉過頭來,隻手擋嘴,穿着考究的皮鞋嗒嗒嗒地走到阮蘇蘇身邊,小聲道:“我跟你說,找對象不能找這黑漆漆的,黑漆漆的傢伙,非要形容,就一個字,神經病!” 阮蘇蘇:“那是三個字。” 不是說議長嗎? 怎麼感覺這傢伙腦袋不是很好使。 另一邊,低沉微啞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季曄,說小話的時候,嗓門小點。” 言下之意,他聽得到。 季曄癟癟嘴,聳了聳肩:“黑漆漆的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