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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傲慢的辛哲在聽到這一聲嚎叫後,怔忡了片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緋紅已然從他的臉頰兩側蔓延到了脖頸。 相比在場兩人的崩潰,阮蘇蘇倒是沒什麼感覺。 甚至有一些無語。 獸人不應該作風比人類開放不少嗎?怎麼到了他們這裏,倆獸人反而比她這個人類還要嬌羞? 向來理智 “我不同意。” 阮蘇蘇搖了搖頭, 她沒有顧忌辛哲的錯愕和季曄的疑惑,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生孩子我並不反感, 但我並不願意將孩子的教育交給別人,也並不想讓孩子承擔並不屬於他的責任。” 如果不能給孩子自由選擇和享受人生的權力, 那阮蘇蘇就不會選擇生育。 況且,人類和獸人 真的會有後代嗎? 她這番話登時就打消了辛哲的旖旎心思。 臉上的熱度褪去,辛哲撓了撓臉頰,燦金色的眸子低垂, 思考了片刻,回復:“蘇蘇說得對,我都不想去的地方,更遑論我的孩子呢?” 更何況進入了名利場後,真的能全身而退的又有幾人? 季曄眨了眨眼睛, 不知怎得,他突然有些羨慕辛哲和阮蘇蘇的孩子, 如果他的父母也是三思過後才選擇生育, 那他是不是就不會出生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場? 爲了證明自己是有用的, 他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地位。 他的成功固然有運氣的成分,可這運氣也是他耗費了無數血淚才得以遇見的,但即便如此,他也沒覺得幸福,只覺得疲憊。 可權柄握在手中的感覺,太讓人上癮了。 他停不下來。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是被權力裹挾了, 看似他的選擇無比多,可實際上他根本沒有選擇, 擁有過權力之後,他只想擁有更多,只想繼續往上爬。 阮蘇蘇是對的。 就算他能保證孩子能全身而退,過早的讓孩子接觸權力,又怎麼能夠確保自己不會剝奪孩子的選擇呢? 事已至此,兩個方法就都行不通了。 辛哲沉默了許久,腦海裏不知怎麼,回想起了一些東西。 孩子。 能做出金屋藏嬌的父親,在母親去世後,真的沒有別的情人嗎? 大抵是有的。 那年他剛剛十三歲,被父親窩藏在城堡裏。 他那時的容貌與父親極爲相似,倘若出去,絕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安辛又有瘋病,作爲繼承人就顯得有些牽強,所以他那時是作爲繼承人備胎,被囚禁起來。 既然是備胎,多少得有些學識。 父親找來了一位家庭教師。 家庭教師也是一名貓科獸人,長相嫵媚,學識淵博,從未受到過關心的辛哲在日積月累下,難免對她產生幾分依賴和信任。 直到一個豔陽天,原本應該來教課的家庭教師沒有到場。 他按捺不住,想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城堡的走廊很長,他慢慢地往前走,直到路過一間房。 那是皇帝偶爾休息的地方,平常沒有人的時候,都會關得很緊,可今天那扇門卻開了一條縫,縫隙裏不斷傳出男人的粗喘與女人的叫聲。 只是那兩人的聲音充滿愉悅,似乎是你情我願。 鬼使神差下,辛哲走近。 透過門縫,他看到了兩團滑膩的肉。 老皇帝還沒有老,正值壯年。 他毛茸茸的頭顱埋在女人白馥馥的心窩。 辛哲燦金色的眸子暗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的光澤。 也是,由皇帝千挑萬選的家庭教師,怎麼會只有一個用處? 年幼的辛哲回憶了一番,這才注意到家庭教師的眸子裏盛放的東西—— 野心。 她或許就沒想要從皇帝那裏求得什麼工作或者是愛,她想要的是飛黃騰達。 所以,她的那些溫情也只不過是和辛哲玩兒過家家的把戲。 有幾分意思,可在戲落幕之後,演員總能輕易抽身離開。 “也許”辛哲想到那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嘴角略微往下壓了壓,“我或許還不是最後的血脈。” 最後一次見家庭教師的時候,她的教導帶着顯而易見的敷衍,且手還時不時地撫摸自己的腹部,那表情和神態都帶着歡欣。 不過那時候的辛哲懶得諷刺她。 老皇帝本身的精子質量就有問題,無論是他還是安辛,都毫無疑問地繼承了部分缺陷,但終歸是還能夠扶上皇帝的位置。 因爲他們的母親以及家族,多少都有點用處。 但這家庭老師 沒記錯的話,腦子確實不錯,但也僅此而已。 如果生出個正常的孩子,老皇帝肯定會將他抱走,當作皇后的孩子。 但是,作爲孩子的母親,家庭教師必死無疑。 如果生出個稍微不正常或者連他都比不上的孩子。 那家庭教師就純純白折騰了。 “我曾經有一個家庭教師,”他手指拈着,兀自笑了出聲,“如果她現在還活着的話,那老皇帝可能就不止兩個孩子。” 原本已經在構思強制掀翻君主立憲制可能性的季曄立刻抬頭,問道:“真的假的?” 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調過於雀躍,於是沉默了兩秒,壓低聲音,再度詢問:“那咱們算是找到背鍋俠了,不如放了我,我去找找看看?” 潛臺詞,不要傷心,這是好事。 “我等會兒會把她的資料給你傳一份。”辛哲記得自己後來做殺手的時候,曾經見到過一單,暗殺對象就是這個女人,“不過,資料怎麼來的,我就不多言了。” “如果那女人真的活着且給皇帝生了孩子,我想她肯定不會拒絕你的提議纔對。” “至於我,你可以說我死了。” 季曄忙不迭地點頭:“行行行,你愛怎麼死,怎麼死。” 反正他只需要一個工具人,既然一個工具人找到了,另一個工具人死了也就死了,就是可惜他在新聞裏說的那些話了,早知道就不說辛哲的名字了,隨便按一個阿貓阿狗的名字多好? 阮蘇蘇:“” 怎麼感覺這件事解決的這麼草率? 三人敲定完各項細節後,已經是傍晚。 辛哲送季曄出了門,徒留阮蘇蘇一個人在地下公寓裏。 她泡了杯咖啡,整個人陷在沙發裏,水汽不斷氤氳,此文由騰訊羣斯咡爾二嗚酒意斯泣整理上傳模糊了面容,她透過水汽,朝前望去,只覺得頭腦有點空。都說人是羣居動物,雖然這幾天有辛哲作伴,但她仍然覺得很孤獨。 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她周圍永遠都圍繞了一羣人。 可現在,遇到的人越來越少,甚至於還有不少人從她身邊離開。 譬如房東一家,這次離開,往後重逢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阮蘇蘇耷拉着眉眼,手指不斷摩挲杯柄。 直到咖啡從熱逐漸轉涼,她才起身,結果身體剛剛移動,腦海裏的系統就鑽出來找存在感。 ——【毛茸茸幸福指南】即將下線。 ——您的身體已經修復完畢,系統隨時可以帶您回溯時空,挽回自己必死的命運。 ——當然,您也可以留在此地。我們會爲您提供非常豐厚的禮品。 ——請於三日內給出您的答案。 咖啡杯在不經意間傾斜,褐色的液體順着杯沿,滴落在地板上,洇溼了地上白色的毛毯,最終變成了洗不乾淨的污漬。 她還能夠回去? 蕪雜的心緒瞬間佔據了阮蘇蘇的神經,她忍不住撥弄了下頭髮。 怎麼可能呢? 現在她都還能回憶起子彈穿心的痛楚,那種生命力流失的感覺,彷彿還在昨日,今天這系統卻毫無預兆地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