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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什麼名字?”
我看亞當一看,目光馬上又回到熒光屏上。他的興趣是真的。我說:“名字不重要。”他倒是懂行的,換個人問我:“這小說是寫什麼的?”就討厭了。
“名字爲什麼不重要?名字很重要。”
亞當不愧交了不少文學愛好者的朋友,他不問內容,就問名字,名字所泄露的,就足夠他去猜測。
“名字暫時叫‘何必’。”他看着熒光屏,點點頭。不知他猜出了多少。
“你不寫詩了?”
“你看我還能寫詩嗎?”
他沉默了,他同意我放棄詩。
早晨六點十五分,菲比的神智大致恢復了。我和亞當站在牀兩側。菲比睜大沒有視覺的美麗眼睛,支着沒有聽覺的耳朵,鼻翼掀動,像只小貓咪。她嗅出了亞當和我。我伸出右手,她準確地攥住了食指。卻攥得相當軟綿綿,一點力量也沒了。半年中的三場大病,死裏逃生的菲比真的像天使一樣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