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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的姨太太真挑嘴,除了蝦什麼都不喫。”她告訴他。
“是麼?”他有興趣的說,又回頭去曼聲吹口哨。
琵琶倒慶幸他沒追問,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下文。
他把何干叫來替他剪腳趾甲,結婚以前的習慣一直不改。何干站在當地談講一會,大都是說起老太太在世的時候。何干倒是很樂於回憶。可是他嗤道:
“你老是出了點芝麻大的事就嚇死了,養媳婦就是養媳婦。”
他從小就喜歡取笑她是養媳婦。美其名是養個媳婦,卻是養個奴才,供住供穿,卻捱打捱餓,受她未來丈夫的欺凌,經常還被他姦淫。
“咳,”何干抗聲道,“我頭髮都白了,孫子都大了,還是養媳婦?”
“那你膽子那麼小?你到死都還是養媳婦。”
“真的麼?何干是養媳婦?”琵琶很是愕然。
何干年歲大了話也多了,還是絕口不提年青時候的事,永遠只提她一個寡婦辛苦拉拔大兩個幼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