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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藍色的閃電,像風中飄落的一塊絲綢在我們之間劃過。
我說:“我等了你很久。”
她說:“我猜到了,但我不能去。”
“雜貨店的違章遮陽棚被掀翻了,你們看見了嗎?”她的丈夫費利敦說着回到了桌上。
我說:“我們看見了,很難過。”
“沒什麼可難過的。”她父親從窗前走回餐桌時說。
他看見女兒像在哭泣那樣用手捂着臉,他憂慮地先對女婿,隨後對我看了一眼。
芙頌壓抑着顫抖的聲音說:“我一直在爲沒能去參加穆姆塔茲姑父的葬禮而傷心。我很愛他,我真的很傷心。”
塔勒克先生說:“您的父親一直很喜歡芙頌。”經過女兒身邊時他親吻了一下她的頭髮。坐回餐桌上後,他皺起眉頭,笑着又給我倒了一杯拉克酒,然後給我拿了一些櫻桃。
我用醉醺醺的腦子幻想着從口袋裏拿出父親給我的珍珠耳墜和芙頌的那隻耳墜,然而我卻怎麼也無法完成這個動作。這在我的內心形成了一種巨大的壓力,以至於我站了起來。但是給她耳墜是不需要站起來的,恰恰相反是需要不站起來的。從父女倆的眼神裏,我明白,他們也在期待着什麼。也許他們希望我馬上就走,但不是,因爲房間裏有一種深切的等待。然而,儘管我幻想了很久,但我始終無法拿出那些耳墜。因爲在那些幻想裏,芙頌她沒結婚,而我在沒送禮物之前,是要請求她的父母把她嫁給我的……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用醉醺醺的腦袋我根本無法決定該如何處理那些耳墜。